劍,鋒芒畢露,無堅不摧,撩起的劍尖如一抹劃破長空的流星,對著丁立麵門襲去。呂仲雙眸迷蒙,似睜非睜,兩點幽光流溢,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丁立嘴角含笑,麵若冠玉的麵龐輕鬆帶著隨意,身軀飄飄後退,如柳似絮,搖擺不定。雙眸開合間,定定看著眼前如極光一般的精鋼劍,恰恰退到擂台邊緣處站定身軀。
丁立一襲月白色長袍灑然飄下,雙手負在身後,身軀修長挺拔,輕鬆的看著麵門之前尺許的劍尖,隨意的說道:“三招已過,師弟小心了!”
餘勢已盡,細細體味丁立那神鬼莫測的身法,呂仲卻是毫不氣餒,眉宇之間依然堅定。呂仲手指內扣,悄然收回精鋼劍,斜抵地麵,淡淡的接道:“師兄出手便是!”
“劍血來潮!”
也不見丁立如何做勢,手臂在空中留下一連串的虛影,往後探去,精鋼劍就雷霆出鞘,順勢而下。如人心血來潮一般,不可捉摸,沒有任何征兆,劍已落下。
其疾,如風;其掠,如火。動靜之間的轉變,當真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丁立身隨劍走,虎躍而起,劍勢如潮水一般將呂仲團團包圍,滔滔不絕。一劍之下,竟然讓人感覺呂仲全身都被這式所籠罩之感,隻有被吞噬消滅,再無它路可選的錯覺。
擂台之下那些老弟子,此刻,都雙目圓瞪,看著那劍式之下的呂仲,露出憐憫之色。
感受四周稠密如心血一般逆襲而來的劍光,呂仲微睜雙眸,定定的看著丁立握劍的手指,感受那細微的顫動。腳點地麵,在劍式落下之前,身軀已經向後退去,堪堪避開此劍鋒芒。
對上丁立那森然冷冽的雙眸,呂仲卻是淡淡的說道:“第一式。”
頓時,擂台之下爆發出一陣不可置信的喧鬧聲。
“太放肆了,他以為他是誰,敢這麼自大狂妄!”
“就是就是,七師兄,快快出招,狠狠打壓。讓他囂張,瞧不起人!”
……
丁立聞言,麵若冠玉的麵龐一愣,接著便收斂去邪邪的笑容,冷儔一片,全身氣機冷然,仿若一道寒風襲來,刺骨凜然。
“嗬嗬,很好,那我就叫你以血洗劍!”
桀桀森然沒有任何波動的聲音,就如同從丁立腹中迸發出來一般,手指輕抖,劍式立變,看來呂仲言辭已經激怒他了。
以血洗劍,不見血誓不回鞘。
如同舞起了一幕血雨腥風,劍影憧憧,讓人分不清真假虛實。此招卻是比剛剛劍血來潮一式更加的快,更加的狠辣,也更加的凶猛。
呂仲神情不為所動,波瀾不驚,隻是雙眸泛起明光,緊盯丁立握劍的手指處。透過劍光,雙眸當中閃過一抹精亮,把握到那隱藏在暗處的劍身,身軀不疾不徐的向著右側閃去。
退避的過程當中,呂仲神情淡然,微微張嘴,“第二式!”
劍式再次落空,丁立麵若冠玉的麵龐微微一滯,他這兩劍都是以快以狠以虛幻見長,這種快若心血逆襲,如閃電雷鳴;這種狠,帶著一往無前不見血誓不回鞘的決絕;這種虛幻,如同鬼影憧憧中的大恐怖。竟然都被他躲避過去了,要知道就連剛剛那位師弟都反應不及,敗於自己的劍下。
其實,要不是呂仲恰巧今日清晨突破到純陽功第五重,憑借著自己對劍路的預判,能不能躲過去還真是兩說。
哼,丁立心頭怒哼一聲,雙眸寂靜森然盯向呂仲那平穩淡然的麵龐。卻是毫不遲疑,第三式在起。
“一劍見血!”
丁立咧嘴,冷然大喝,劍式如一抹劃破虛空的箭矢一般,在空中留下一連串的虛影,繃直成線,身隨劍走,浪奔突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