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看著被困於陣法中的男孩,還沒得意多久,隻聽見
砰——
的一聲,男孩額頭上多了個槍眼,渾濁的血從中流出。
蘇琳嚇得手裏的劍掉在了地上,倒吸一口冷氣。
怎麼回事?
嚇得雙目圓睜的不隻是蘇琳,還有已經死去了的小男孩,滿目充斥著驚恐,血絲爆現,眼珠像要掉出來似的,沒有正常死去的人眼裏那麼黯淡無光,停留著恐懼的色彩。
這樣的眼神,殺死了自己的父母和朋友的他應該最了解,現下也是最能體會了。
符線在感知到男孩已經死去後,也漸漸化開,陣法逐漸失色消失。
原本被捆住的男孩像被舍棄的木線偶,了無生氣地被丟棄在地上,麵孔朝下,毫不留情。額頭重重磕在地上,還彈起了下。
這樣的死法,又能贖得了什麼罪?
也算是他被命運擺弄的人生的解脫吧。
但對蘇琳來說,真正的危機才剛出現!
蘇琳倏地轉過身去,看著這個不知何時出現在這個房間裏的男人。
毫無疑問,開槍的人是他。
眼前這人還維持著開槍殺人的姿勢,不掩飾,也不躲避,直麵蘇琳。
顯然,他對即將開始的兩人之間的對決勝券在握。
死了的目擊證人成為不了證據。
蘇琳也是清楚的,隻能壓製住心中的膽怯不浮於麵上,視死如歸的迎上眼前這人的目光。
一張玩世不恭的臉,眼裏帶著幾分輕嘲,以一種近乎俯視的姿態審視著蘇琳。
剛才蘇琳和小誌的交手,他都看在眼裏,若讓他評價蘇琳,應該是笨拙的初學者吧,還帶有幾分小聰明的那種。
隻是小聰明在石尤風大爺的實力碾壓下是毫無作用的。
石尤風審視著眼前的人,思量著該拿她怎麼辦?
這樣的對視持續了幾秒鍾,三十六計,先下手為強!
蘇琳的反應也是快的了,不客氣地一腳踢中腳邊木劍的劍柄,劍尖直指石尤風的臉,飛劍而去,氣勢倒是不差。
但是用在這樣的對手身上,真的隻能算是猴子耍戲了。
石尤風頭微微一側,輕而易舉地便把蘇琳臨時發揮的得意一擊化解,並且,舉起槍來,對試圖伺機逃跑的蘇琳開了一槍。
子彈擾亂的高速氣流在蘇琳臉上留下了道血痕,彈身截斷了幾縷沒被蘇琳紮好的頭發。
蘇琳逃跑的動作生生戛然而止,隻覺腳下一軟,隻能勉強不讓自己丟人地倒在地上求饒,不敢再輕舉妄動。
真槍實彈下,蘇琳隻是個活靶。
石尤風玩味地擺弄槍身靈活地繞著自己食指轉,說:“就這樣站著吧,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沒什麼耐性。”
蘇琳苦著臉作陪,表情複雜。
“你是哪個組織手下的?”
“啊?”組織?蘇琳一臉迷茫。
“就是你跟誰一起做事?”
“啊?”迷茫次數再加一。
應該把蒂娜黑澤供出來嗎?蘇琳略作沉吟,想了想,回答道:“安娜?”
沒聽說過,至少剛才追著高齊修跑出去的那個男的不會叫這個名字。
石尤風沒想到自己碰到的是個業界小白,不耐煩的拿槍口搔了搔額頭,不過看她的身手也的確不是什麼行家。
“自由人?”石尤風再次提問。蘇琳依舊一臉迷茫,糾結了下,便遲疑地點了點頭。
自由人又是什麼鬼?!
石尤風歎了口氣,掏出一管針,在男孩身上抽了一罐血就離開了,倒也沒對蘇琳在做什麼。
隻是,臨走前,不鹹不淡說:“你不適合這個行業,盡早脫身吧。”
這算是好意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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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琳好容易在這難忍的屋子裏等到了黑澤回來,黑澤大致了解情況後,沒多說什麼,一腳踢裂廚房煤氣罐,製作了場煤氣爆炸案。
煤氣爆炸的瞬間,黑澤卷著蘇琳,跳窗逃跑。
喂喂,這是十幾層呐。
體驗了一把人肉高空墜樓後,蘇琳看著吞吐著火舌的窗戶,神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