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手肘突然遭到一擊，蘇琳昏沉沉的腦袋狠狠頓了一下，勉強撐開眼皮，但睡意朦朧的眼睛還沒來得及多接收兩句板書內容，很快又進入自動屏蔽狀態。
得虧蘇琳個子不高，否則如此明目張膽作案，還不被轟出教室。
嗯……也不是沒被抓過包，也許是抓了幾次，老師都心灰意冷地放任自流了吧。
作為蘇琳的同桌，梅蘭真想像某電視劇裏嬤嬤對待格格一樣狠紮她幾針，事實上她也下過狠手掐過蘇琳幾次，無奈治療無效隻好放棄。
一邊上課，一頭還得放哨，還得將課堂重點記下好借閱給旁邊呼呼大睡的蘇琳，梅蘭對這轉學同桌也真是夠仁至義盡的。
隻是，作為畢業班，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睡過一堂數學課的蘇琳，總算恢複點意識，懷著幾分感激幾分難為情地接過梅蘭的課堂筆記。
梅蘭恨鐵不成鋼地拿筆頭敲了敲蘇琳的額頭，“你呀你…”對得起在異地工作的爹媽嗎？
後句梅蘭沒說出來，上回家長會，蘇琳的父母沒有出現，雖然沒說什麼，但蘇琳的神情比平常暗淡了些。
作為一個細心體貼的同桌，梅蘭自然略過這話題。
蘇琳不好意思地摸摸被敲的額頭，看起來像個憨小孩。
唐婉柔也從位置上過來，對此畫麵習以為常，同樣放棄對蘇琳的思想教育，問：“你們大學都想去哪裏呀？”
這是一個課業繁重的畢業生之間最常被提及的話題。
“要是能考上本校大學部就好了。每天我都能從窗外看到大學部高高的建築，不知道明年可不可以從大學部高高的建築上回憶高中。”
本校，也就是重華大學，是市裏最好的高等學校。
唐婉柔像個長者般點了點頭，認可她這個目標，也認同這個目標的艱巨性。
大學部啊，黑澤不就是在大學部嗎，還有蒂娜，好像還是大學部裏曆史係的教授。
唐婉柔用一個眼神將這個問題也拋給蘇琳。
蘇琳想了想，答道：“到時候再問問我爸媽的想法吧，以他們的意見優先。”
和黑澤同校，豈不是天天要受他折磨，還是算了吧。
“這種人生大事當然要自己先考慮清楚，不要以為是明年，做決定的時候一眨眼就到了。”唐婉柔如是指導：“我和梅蘭想法一樣，要是還能一起聚在華大就好了。”
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
聚在一起……嗎？
“你的話一定可以啦。”梅蘭視線落到教室裏唯一一張空蕩蕩的桌子上，說：“陳文婷都出國了，你說，她會不會參加明年的考試？”
蘇琳聽到這個許久未敢提及的名字，心裏咯噔了一下。
“出國的話，大學應該也是留在國外了。”
唐婉柔果然不記得那件事了，對於陳文婷出國的言論，蘇琳未同意也未否認，陳文婷的下落，隻有那晚帶走她的蒂娜最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