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九
從未停止的派出人去尋找。
六年的時間,改變的不知道是什麼。
我坐在凳子上一次次聽著他們的無功而返,心裏的失望與喜悅糾結著。
不懂亦是不願懂。
隻不過養成了不知是好是壞的習慣——
那封匆忙留下的信,總在聽完彙報後細細看一遍。
一遍,再一遍,不知乏味。
如癮如毒。
六年,身子拔高,改變了的都變了。
某次悄然經過不知明回廊,聽到侍女背地裏的談話。
我不知道心裏的是何種感覺。
“小穗。解決了。”我輕念道。
空氣裏的血腥味沒有杏花的味道,聞起來似乎顯得空蕩。
“你說,我和他真的像麼?”
小穗的氣息微亂了,盡管很快的平靜下來,她說:“每個人都是不同的。”
答案敷衍了,也有著認同。
意氣用事般的回到屋子,不是自己的。
是杪淵的屋子。
幹幹淨淨的沒有半點塵埃,分毫未動的家具靜靜等待著主人的歸來。
依然的家徒四壁,唯有牆上掛著一幅畫。
畫上的不再是那少年,而是個小孩。
有著溫暖笑意的、咧開嘴露出了皓白牙齒的小孩。
畫,很細膩,一筆一筆。
因為是自己的畫的。
不同那人,簡單數筆已能畫得栩栩如生。
原來,我和他的差距如此之大。
站在畫前,忍不住伸手輕輕觸碰著那孩童的臉頰。
杪淵。
沒錯嗬,這少童是杪淵,那時還不是這個名字。
我都快忘了,忘記命人尋他的理由。
隻不過成了習慣,不知是好是壞的習慣。
聽不到杪淵的下落,一分失望一分,欣喜。
如是的又過了半個月。
在每天聽完手下的彙報後處理煩瑣的事情。
不過,今日卻是到了晌午才看見手下的影子。
看著單屈在麵前的男子,冷冷一笑。
“怎麼?找到了……”不希望,原來竟是這般不希望找到那人。
一側的小穗氣息亂了,盡管很快的調理了。
“是,家主。”他說,“就在邊沿一個叫做‘初’的小鎮。”
心裏是憤怒至極,一直就在身邊卻無人察覺!
恍惚間捏碎了手中的玉毫,站起來轉身離開這兒。
“小穗,跟上。”
冰冷的語氣,來連自己都覺得陌生。
“主子,真的要……”
小穗在我的冷眼下赫然住嘴,垂下眉,快步跟上腳步。
要什麼?我不清楚。
現在唯一想做的,不過是去看看那人。
看看那個分離了數年之久的男人罷了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