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小寧放棄了尋找配方,開始就著我的身體狀況另想法子。很快提出兩個方法,一是保險的法子,一邊解毒一邊調養,不急不燥,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都由他,但到了最後餘毒還能不能解得了就很難說了;另一個比較冒險,小寧說我現在中毒已深,最好能用狠藥把毒都拔出來,之後再看情況調養恢複,隻是這種方法會很傷身體,解毒時人也會變得很虛弱,重的可能會喪命。
話說明白了,讓我自己選要怎麼辦。
隨陸非秋水回了院子,坐在桌子前頭吃水果。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特權的優勢,比如這個季節還能吃到櫻桃。莫成叫人送來的,不多,隻有一小碗,說是隻給秋水,我和小寧三個找來了些。
秋天裏,紅豔豔的小果子似乎格外好吃。
“小寒,你打算怎麼辦?”秋水看似隨意的問我。
兩個都不是萬全之策,但總要選一條路。
“我想用第二個法子。”
陸非沉著臉沒有說話。
秋水沉默片刻,點點頭,“也好,多托一刻便多一分危險,早些把毒解了,以後調養身子的時間多的是。”
陸非長長的吐出口氣。
秋水看看我們,緩緩站起身,“我去和小寧說,看他要不要再準備些什麼。”
秋水一走,剩下我們兩個。陸非坐在椅子上,沒動,也不說話。
我咬咬嘴唇,蹭過去戳戳他的肩膀,“非非……”
陸非抬起眼睛,勉強笑了笑,“其實我該知足了,是不是?”
“嗯……,總比治不好強。”
陸非看著我,抱住我把臉貼在我胸前,“小寒,我寧願受罪的是我……”
我愣了片刻,恍然笑笑,“那可不行,你病倒了誰來照顧我?誰哄著我?”
“人家都說好事多磨,我這算不算?”入夜,我趴在陸非腿上,扯著他的衣服問。
“別亂動!”陸非拍拍我,手指上沾了藥膏塗在我的肩膀上,“別人這個時候不知道多擔心,就你這麼沒心沒肺!你說你這一下午吃了多少東西?!”
思維停了一下下,跟著大叫,“我怎麼沒心沒肺了!怎麼沒心沒肺了!!!”
“不許亂動!”陸非一巴掌拍我屁屁上。
“唔……”臉上又是一熱,老老實實趴好。
背上有好幾塊青紫,沒磕過碰過,一片一片的像是從皮膚裏透出來的,連躺著睡覺都疼,小寧知道以後拿了藥膏給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還沒到中秋,我已經覺得冷了,尤其是晚上,涼涼的藥膏塗在背上,我嘶嘶的吸氣。
陸非笑著敲我的頭,“好了!”一邊拿了衣服蓋在我背上。
我骨碌起來,迅速抖開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這麼冷麼?會不會又發燒了?”陸非伸手探探我的額頭。
“沒事沒事,一天五顆朱露吃著,怎麼可能再燒起來?”我一歪,倒在枕頭上,“這裏的冬天有多冷啊?三九天零下多少度?”
“什麼度?”陸非收好藥盒彈彈我腦門兒。
“我怕冷啊,冷啊冷啊冷啊……”我瞥他一眼,裹著被子在床上打滾兒。
陸非哭笑不得,伸手把我連被子一起摟進懷裏,一邊拍我的背一邊說,“乖,一會兒就不冷了,啊……”真的像哄小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