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著伊比·卡爾弗利出來,我當時還在想,如果我們抓住他,我是該把他送回他逃出來的那個監獄呢,還是關到別的地方?我覺得他會自己出來的,可他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聽見了幾聲槍聲。“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拿起對講機詢問道。
“伊比想要逃跑!他剛才打開了窗戶,我們想等他跳下來在抓捕他,但是他發現了我們!”一名守在外邊的探員喊道,“他朝我們開了槍!”
“現在外邊的情況如何?”
“一切正常,他回到了屋子,窗戶已經被關閉了,我們沒有人員傷亡!”那名探員說道。看到出來,伊比並不想就這麼束手就擒,但是好在我們防守比較嚴密,才沒有讓他再次逃走。
“克雷格·丹尼爾探員,他想跟你談談!”此時屋內的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一直守在電話旁邊的克萊門廷·卡維爾接完電話之後,突然遞給我,我有些驚訝,但是我還是接過了電話:“你好,伊比·卡爾弗利!很高興聽見你的聲音。”
“謝謝你,我非常好,克雷格·丹尼爾探員這些日子你們很辛苦吧!”從他的聲音中我並沒有聽出他有任何沮喪,仿佛剛才他的出逃並沒有失敗一樣。
我一聽就知道這個人確實是伊比·卡爾弗利。因為我曾經抓過他,並了解他的聲音:“謝謝你的關心,我們確實跑了不少地方,但是我還是找到了你!”現在我的任務就是不停地讓他說話,因為隻要他不撂電話,他的子彈就打不著人。剛開始跟伊比·卡爾弗利通話的時候,我有點兒可憐他,我對他說,你20多天來不停地逃亡,一定非常辛苦。
“我聽說你們抓了我的弟弟和弟妹,你們準備把他們怎麼樣?”伊比開口問道。
“他們犯了罪,我們準備起訴他們!”
“能放過他們嗎?上帝,是我連累他們!”從聲音聽起來伊比非常後悔,“你把我送到了監獄,還要把他們送到監獄,你是一個撒旦!”
“如果你選擇投降的話,我們還可以商量!”我敷衍地說道,“我不是撒旦,我隻是一個執法者!”
“你在欺騙我,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伊比非常聰明,很快就聽出來我話中的意思,他的聲音變得非常激動。
“他們觸犯了法律,必須得到法律的製裁,出來吧。我相信你現在已經覺悟了,看看你身邊的妻子和女兒,你覺得對得起他們嗎?”我試圖用親情來勸說他。但是我很快明白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因為他的妻子和女兒能夠為他亡命天涯,就看得出他們一家的關係。
“也許吧,我們過得非常快樂,這些天我們就跟旅遊一樣!”伊比很得意地說道。
“是嗎?你們去過什麼地方?”我隨口問道。
“是啊,我帶孩子去了聖迭戈。你去過嗎?”伊比·卡爾弗利告訴我。
“孩子們現在怎麼樣?”我很擔心他們會出現什麼意外,我想告訴他們孩子是無罪的,他應該讓他們出來,或者他應該自己主動走出來。聖迭戈離墨西哥隻有10分鍾的車程,但是他沒有選擇出境,而是回到了拉斯維加斯。我不明白伊比為什麼沒有逃往墨西哥,不過,我更擔心逃犯的孩子還和逃犯在一起。
“我們談談好嗎,我們還是心平氣和地談一談。”我盡量穩定住他的情緒道。可是,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我聽到電話另一端傳來兩個小姑娘的笑聲。
“好啊!”伊比·卡爾弗利顯得並不著急,他似乎勝券在握,我們擔心他在背地裏做了什麼手腳。我壓低了聲音告訴身邊的特勤小組,裏邊有兩個小女孩,要求他們務必要小心。
特勤小組已經在那個房間外麵隨時待命。一旦逃犯伊比·卡爾弗利變得狂暴起來,開始傷害房間裏的人,把索菲亞和他們的兩個女兒當做人質,我們就展開救援行動。
“你不會就這麼讓我們走。”他的聲音變得非常冷酷。
我告訴他:“你知道我不能那麼做。”
“我不會回監獄的。我不會回監獄的。聽著,我不想讓我的孩子到監獄看我!”伊比·卡爾弗利的情緒顯得有些失控,他大聲地喊道。伊比·卡爾弗利說他死也不回監獄去。他說他不會回去的。他自己也知道,射傷那名運鈔車警衛之後,他已經沒有了退路。我現在反而擔心逃犯會畏罪自殺。
“嘿,伊比,還是投降吧,夥計!”我這樣告訴他。執法人員麵對著一個危險的情況,持槍逃犯伊比·卡爾弗利很有可能把他的妻子和兩個孩子當做人質,跟警方頑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