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頭豬。

換了我,我都知道,這雪影可是別國的公主,要是人聰明點兒,一下子就摸清了我們的虛實。不過,我幹嗎要跟一頭豬比呢?想必這頭豬,也練不出多麼高深的兵。

正當這麼想著的時候,南宮水悟帶來了仙律的信。

一開始我不信,但是南宮水悟強調,他是龍族,可以隨時變幻為水,潛入王妃傾住處,所以能夠通風報信,我才勉強接下了那封信。

打開那封信,信箋上一個字沒寫,我就相信了,那是出自仙律之手。也相信了南宮水悟確實是受了仙律之托,來到清風山莊的。

於是那天夜晚,昏黃的燭火之下,我接到了我在這個時空中最艱難的任務。

我帶著感傷的心情,看完了信,心就變得更加悲傷了。

南宮水悟坐在我對麵,看到我一臉死相,也從一副不羈的笑臉迅速換上了關切的表情:“怎麼了,要不要我去通知神舞?”

“迅速叫神舞過來。”我就著燭火,把信燒掉。

“呃?”他遲疑了一下。

“不,我自己去見他。”我用了一下幻術,確定燒掉的紙灰不能再複原,隨即拿下牆上掛著的劍,一個箭步就衝了出去。

南宮水悟緊緊地跟著我:“發生什麼事了嗎?我見到仙律時,看他樣子,好像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啊。難道這不是一封普通的家書嗎?”

仙律那張臉,要是能看出什麼,才見鬼了。但我還真沒時間跟南宮多說,我必須快,再快,找到神舞,也不知道神舞這個時候有沒有準點回家。

我瞬移到神舞的住所,大聲咆哮他的名字,沒有回音。我確定了他不在,於是緊接著,我跑到了大堂,叫值夜的侍衛敲起了那麵緊急集合的鼓,然後坐在大堂之上,開始心跳加速。

南宮水悟站在我邊上,不停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等到我的心跳稍微平緩一點兒,我說:“勞駕,能不能給我點兒水喝?”

他就地取材拿了一隻杯子,手指一點就變出了滿滿一杯水端給我。我半信半疑地看著他,我說:“這水能喝嗎?”

“毒不死你。”他繼續拿杯子往我麵前遞,“你倒是快說,出什麼事了?要是壞事,我還得跑路呢。”

“請便。”我喝了一口水,隨口回答他。

“……”南宮水悟沉默了。

他一沉默,我就驚訝了,這類賤賤的人,就不該有沉默這回事,於是我盯著他,說:“我沒跟你開玩笑,你貴為東海郡的三宮主,不應該來摻和我們清風山莊,不,我們仙國的事情。”

“果然不出我所料,是要起兵了呀。”他呼出了一口長氣,又恢複到以往那副笑傲江湖的樣子,“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

“大事!你認為什麼才是大事?”我一拍桌子就跳了起來。

“息怒息怒!這事情不是本就合情合理嗎?現在仙國兵強馬壯,公主又奪得盟主之位,怎麼說,搞定一個金國還不是動動手指的事情。”他將我推到了席位上坐下。

我已經對他徹底無語了,這番恭維話說得,真讓我悲喜交加。

我怎麼好意思開口,我不會打仗啊!

我怎麼好意思開口,我覺得神舞在青樓顛倒眾生那絕對是小意思,但是帶兵作戰,我還真不敢想。

我怎麼好意思開口,其實我本尊是個啥也不懂的啊。打仗這種事情,除了電視上見,這還是第一次見啊!

我怎麼好意思開口,我……

總之,怎一個“難”字了得。

半個時辰過後,神舞不知道從哪個酒池肉林裏野回來了,何安也睡眼蒙矓地趕到了。何安到了後,幾位將軍也紛紛到了,當然到得最早的,是精神抖擻的四大護法。

如果要我頒發一個最佳感動獎,我一定毫不猶豫地頒給那四大護法。於是當下我就很仔細地看了看那四大護法,發誓要將他們記在心裏。但是很可惜,我看了半天,都沒能記得誰是誰。我不是以貌取人,可長得太普通,辨識度太低,也是不能怪我的,我還是個孩子,眼力沒有仙律那麼好。

骨幹們都到齊了,會議也開始了。

我用眼神瞄了瞄南宮水悟,示意他該離開了,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他心領神會地笑了笑,拍拍衣袖準備走,但是被神舞攔了下來,神舞醉氣熏天地開口:“水悟兄也不是外人,不妨留下,想必公主將我們全部召集,是有要事相商,水悟兄留下,還可以給些意見。”

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