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葉赫的詛咒在我的腦海中無數次回蕩:“就算葉赫隻剩下一個女人,也要滅了愛新覺羅!”眼角含著淚水,早已氣若遊絲。聽著榻前那些虛偽的人們哭嚎著,緩緩閉上眼睛,隨著腦海中那個注定這個女人一生的詛咒,記憶的齒輪,開始輪回……

夏日的北京,格外的熱。我濕漉漉的脖子上掛著相機,在圓明園中漫無目的地遊逛著。

走著,猛然看見一大片荷,匆忙走過去。在圓明園中遊覽,令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慈禧太後葉赫那拉玉蘭。野史上說,她就是在這裏與鹹豐皇帝相遇,從此成為了皇帝身邊最寵愛的妃子。

我輕輕一笑,走到石欄邊,拿起相機把那片荷拍了下來。

真是造孽,竟在這個時候要下雨。翻著背包,找著那被埋在所有東西下麵的雨傘。

頓時,人煙散盡,我卻怎麼也找不到那把雨傘。不一會兒,雨就淅淅瀝瀝地落了下來。我看著眼前的雨,哎呀,要是淋濕了可怎麼好,一會兒又要感冒!

然而,我卻沒有被雨淋濕。

我輕輕“啊”了一聲,下意識地抬起頭。一麵印有玉蘭花的傘,在我頭頂遮著雨。“誰這麼好心啊?”我悄聲嘀咕,轉過身去。

一個醉人的微笑呈現在我眼前時,我一驚,竟一個踉蹌踩到石欄階上。我掃視了一下她的全身。

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像包子似的旗頭,一襲水藍的清裝,腳下踩的,卻是平底鞋。我驚詫地盯了她一兩三秒,她又是一笑:“怎麼,呆啦?”我早已說不出話來。憑她的旗頭,大可斷定,這身是滿族少女的裝束。可是,這裏哪來的滿族少女啊?就算是滿族,也早該融入漢族,不再穿滿族服飾了啊!大白天的,哪來的鬼啊?別自己嚇唬自己了!

我不安地四處張望,想找個人求助。她掩嘴一笑,頑皮道:“你就別看了!皇上不是還沒來呢嗎!”皇上?我往遠處瞧了瞧,卻是發現一個人正朝這邊走來。那女孩沿著我的目光一望,“哎呀”一聲,匆忙道:“你救救我吧!”便把我推入湖中……

腦袋稍稍清醒,隻覺頭暈,眼前無數的點在腦海中閃來閃去。微微睜開雙眼,一股刺眼的光透過濃密的睫毛射入眼簾。我一個招架不住,又忙閉了雙眼,好會子,方才睜開。

緊鎖著雙眉,勉強睜開了眼睛。一個模糊的身影呈現在眼前,她莫名其妙地“哎呀”一聲,飛快地跑了去:“大夫,她醒了!哎,還愣在這兒作甚?還不快叫大夫!?”我沒理她,慢慢適應著光度,自個調節著。一會兒,又才把眉頭舒展開。

頓時,一股熱氣從腳底衝到頭頂,幹澀的眼睛越發覺得滾燙,難受至極。手動了動,正想掀開厚厚的棉被,卻沒這力氣。全身像散架了似的難受,一種難力不從心的感覺油然而生。這才漸漸憶起來,我是被人推下了圓明園的湖。

這麼蓋著被子,難受的很,隻好翻個身子。眼前一襲水墨屏風,屏風裏似乎有許多人在忙活著。屏風?醫院哪來的屏風?好奇,環顧四周。

床頭有一個精致的木質梳妝台,一塊銅鏡,照的東西變了形。再摸摸床頭,硬硬的,像也是木啊。古色古香的一切,讓我第一個想起了北京的格格府。可格格府不是吃飯的嗎?哪來的臥室啊?轉念一想,格格府最近不是擴大麵積的嗎?這是他們擴大出來的吧?格格府的消費很貴的!誰把我弄進來的?TA幫我付費嗎?

一會兒,一個丫鬟模樣的服務員和一個小姐模樣的服務員走了進來。丫鬟模樣的服務員手裏牽了條紅線,對著我笑笑:“齡娥,把這紅線纏在手腕上,好讓大夫,給你診脈。”我正想問為什麼,卻猛然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頓時嚇得瞪大了眼睛。小姐模樣的服務員笑道:“你可別不習慣,你們貧民人家看病,總是讓大夫親臨,我們這裏可不一樣,男女有別。你就好好躺著別動!一會兒完事了,我再給你解下來。”說著,把紅線在我的手腕上繞了幾圈。接著,她高叫一聲:“大夫,開始吧!”我雙眼直直的盯著手腕上的紅繩,猛然想起清朝的時候,格格公主們看病,總是手腕上繞著繩子,大夫在遠處診脈。猛地想起什麼,一抬頭,目光滯留在那張親切笑容的臉上。她嫣然一笑的樣子……逗留了四五秒鍾,想起正事,又忙抬起眼皮。小旗頭!這是……真頭發還是假頭發?想問,奈何說不出聲,隻好用手去摸。她忙把我的手打下來:“別亂動,診脈呢。”我的手被打了下來,目光卻在她的頭發上四處遊走。怎麼這麼長的頭發?竟然弄得起旗頭!忙轉眼看她身後那個站著的“丫鬟服務員”,她也是呢!怎麼回事?這時,來了個“小廝服務員”,低聲道:“格格,完事兒了。”又轉身向丫鬟服務員:“翠竹姐姐,隨大夫抓藥吧。”那翠竹向著“格格”告退之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