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沒有接到綁架者的電話。二十四小時眼看就要到了,老泰山的生命凶多吉少。曾隊長不時向局裏彙報情況,盡可能加大偵破力度。他認為施鬆鶴是一個關鍵人物,公安局已調集人馬在全市範圍搜查他的蹤跡……
關鍵時刻,小王小李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她們戰戰兢兢米到我的房間,問:童總,現在坦白還來得及嗎?
我說:什麼時候坦白都來得及,都能得到從寬處理。小王,我可一直等著你開口說話呢。
王芙蓉漲紅了臉,低下頭道:我是間諜,是鄧總安插到龍宮來的女間諜……
小李接著說:我是她的助手,也算一個小間諜吧。
我笑了:別淨給自己戴大帽子,沒那麼嚴重。說點兒實在的吧,你們都幹過什麼事?點煤氣?往嶽總的橙汁裏扔死羊眼?烤八哥?
她倆急忙擺手:不不,這些事不是我們於的!那不是我們的任務。鄧總要我們做的,就是把嶽總、孫總、還有你,說過些什麼話,做過些什麼事,都記錄下來,一個星期向他彙報一次。鄧總死了,魏經理走了,我們沒地方彙報,這些工作也就停止了。
我搖頭歎道:鄧總用的心思太多,那顆心髒怎能承受得了呢?人哪,別活得太累。
小王說:童總說得對,我們也活得太累了。都是為了錢啊,幹這些事情,我的工資每月加二百,小李加一百……
我表示理解,道:你們也不容易啊,農村出來的孩子,掙的都是辛苦錢。王芙蓉挺直上身,神情嚴肅地說:現在,嶽總出事了,我們有責任把知道的情況都說出來,為破案提供一點線索。我們這樣做,是希望能夠將功補過。
小李搶著說:有人早就計劃綁架嶽總,我跟芙蓉姐都聽他們親口說過……
我一驚:誰?他們是誰?
小王有板有眼地說道:魏經理和老鐵。我們都是河南老鄉,經常來往。魏經理被你炒了魷魚,找不到合適工作,愁得整天喝悶酒。有一次我和小李去他家,老鐵也在裏陪他喝酒。兩個人喝高了,說話也不避諱我們。老鐵直著嗓門啜:紳架,把姓童的小白臉紳走,讓嶽老板花大價錢殯他的女婿! 魏經理眼睛賦亮,搖搖頭說:姓童的小子不值錢,要梆就紳大老板,讓嶽家傾家蕩產,來賦他們的老爺子 …… 我當時還以為他們在說醉話,等到龍宮真出事了,我才覺得這不是鬧著玩的!
小李接著說:我和芙蓉姐越想越害怕,所以主動找你坦白交代 ……
我一拍大腿:你們怎麼不早說?這麼重要的線索梧到現在?趕快跟我上樓,向曾隊長他們交代去。
曾隊長非常重視新情況。他立即派人去調査魏經理和老鐵的動向,將他們控製起來。
王所長搓著手掌道:你們這裏的情況真是複雜。百慕大城,讓人搞不清東南西北,果然名不虛傳。曾隊長大高個兒,腦門禿禿,煙抽得厲害,煙卷終日贛在嘴角上。他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分析道:現在的關鍵,是不能確定人質在境內,還是已經被紳架到國外。梆匪似乎想讓我們相信,事件的根源在倫敦,還找了一個外國人來勒索族金。可是,越是這樣,我就越懷疑紳匪並沒有出境 ……
我在手掌上翻弄著手機,咕咕嗾曜地說:再來一個電話就好了,我仔細探探他們的口氣 ……可是,二十四小時到了,他們忽麼還不來電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