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業猛然頓住腳步。這時,機警的馬睿馬上帶人逼近,將包圍圈縮小,悉數舉槍瞄準左遠超和他的助手。
符釗古怪地看著許臨霖,他遠遠地站在包圍圈外,舉著一支巴雷特瞄準挾持許臨霖的助手。隻要前麵的馬睿示意他動手,他會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左遠超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雙方以一時劍拔弩張,火光四濺。
許臨霖偷偷摸了摸拴在他手腕上的繩結,看似是一個死結,但隻要掌握解法,要解開並不是難事。他趁大家都將注意力放到宋立業的身上時,暗自反手在繩結上摸索,慢慢地耐心地挑開每一個結。
當他解到最後一個結的時候,身旁的左遠超突然怒喝一聲:“別敬酒不喝喝罰酒!”
話音剛落,有人已經放響了第一槍,雙方擋在前排的幾個手下已經陣亡。
雖然兩邊的人都是怒發衝冠,但宋立業還是比較克製。他攔下要繼續往前衝的馬睿,舉手示意停火。這無疑是給左遠超示了弱,也給了他反壓的機會。
左遠超再一次拉過許臨霖,將他橫在自己身前,然後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尖刀,蹭碰在許臨霖下顎骨上,用刀背頂住他的喉嚨。他將許臨霖又往前推了推,說:“誰再亂動,我立即殺了他。”
馬睿氣得紅了眼,偏偏不能有所動作。
左遠超也是氣極,他一手卡住許臨霖的脖子並用尖刀抵住他,一手從腰上抽出一把槍,指著宋立業。槍口往下點了點,威脅道:“讓你的人都退下。”
宋立業照做了。
許臨霖眼睜睜地看著他動作,摸在繩結上的手指忽然不動。先不說左遠超說的是真是假,就算宋立業真是他殺父仇人的兒子,捫心自問,他會殺他嗎,父債真的就要子還嗎?
許臨霖忽然想看看,宋立業愛他疼他,能為他做到何種程度?
“放下你的槍。”
宋立業彎腰緩緩蹲下,將槍放在地上。就在他起身準備站直的時候,左遠超突然發力,槍口對準他的心髒位,微一晃動,子彈一下打在他的右肩胛骨上。
許臨霖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看著中槍宋立業捂著傷口直起腰來。
宋氏的手下見自家老大受辱,各個火冒三丈,爭著要衝上前去。
左遠超將尖刀反向,刀鋒瞬間割傷了許臨霖頸上的皮膚,一道細細的血痕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格外刺眼,正細細地滲著鮮血。
宋立業急忙一揮手,阻止手下的魯莽行動。
他大聲而急躁地喊道:“協議拿來,我簽!”
許臨霖突然紅了眼。
他迅速挑開最後一個繩結,掙開手上的束縛,然後右手肘猛地使勁往後上方推,撞上左遠超的肋骨,緊接著左手拉過他橫在自己麵前的手臂,施巧力將他的手腕往外掰,讓他手上的刀具跌落在地。
他的體重輕,架不住一個比自己強壯許多的男人,便用力撐住左遠超的下腋,拽拉住他的手臂,後腰往上顛起,電光火石之間就以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左遠超摔倒在地。
變故來得太過突然,兩邊的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許臨霖已經奪過了左遠超手上的□□,將圍在他身邊的幾名保鏢幹掉。
與此同時,一直在遠處默默觀望的符釗也不再等待馬睿的指令,立即調轉槍頭,射殺了左遠超的助手,然後掩護許臨霖從對方陣營之中脫身。
兩人雖不曾交流,但合作默契,心中有數,幾槍的功夫,許臨霖已經退回宋立業的身邊。
馬睿他們立刻蜂擁而上,飛撲向左遠超的人。
許臨霖扶住宋立業,看向混戰之中的左遠超。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的人數隻是暫時占了上風,等天堂會其他堂口的人趕來,就來不及了。符釗,你去開車。”
宋立業回頭看了眼馬睿,又望了望身邊許臨霖,心裏突然有一種死而複生的喜悅。
“馬睿沒關係吧?”
宋立業點點頭,道:“他不是戀戰的人,知道靈活應對。”
說完,宋立業和許臨霖便開門上車,符釗駕駛著車輛平穩地飛馳而出。
馬睿見他們順利離開,便領著人步步撤退,眼看遠處有人帶隊過來增員天堂會,他更加快了速度,讓宋氏的人全部上車離開。
但已經有兩輛車子飆著車速夾擊過來,目標直指最前麵的符釗的車。
許臨霖磨著牙罵了句:“艸,這些人鼻子怎麼這麼靈,聞著味就過來了?!”罵罵咧咧地說了兩句粗口,他端起符釗放在車裏的巴雷特,指向窗外正夾攻他們的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