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第一章的內容,剃了出來,好讓剛看到這部小說的同學們盡快進入故事。
但是本人覺得這三個故事很是重要,不能刪除,於是放在了這裏。
任何高精尖的科技無異於魔法,反之,任何魔法無異於超高的人體科技。
時間:1626年(天啟六年)五月初六
何廣益牽著自家的騾子走在刑部街西角的順風巷裏,東張西望。
到了巷尾,販牲畜的小販手裏握著碎銀子朝他打招呼,“這位大哥,賣騾子嗎?十一兩銀子一頭,我家可是最公道的價格,要不要進來看看?”
“原來才值十一兩?”比他預想中的要少一些,也不知夠稱幾兩雲溪的好茶,來討好那位遠房的禦史舅舅。他將手裏拽著的韁繩緊了緊,沒有理會那尖嘴猴腮的販子,繼續朝前走去。
說來奇怪,刑部衙門本是嚴肅鐵血的執法處,附近居民都極少出門,像是到了這處,空氣都冰了起來。偏偏刑部大院背後的幾條小巷子,成了城西最大的牲**易場所,缺金少銀的賭徒,附近小鎮生活難以為繼的農夫,都不辭辛苦地從各地趕來,想將自家牲口賣個要價錢。
有傳言說,天啟二年,那時聖上剛剛登基,清剿四皇子一黨,刑部後院的地牢裏關滿了人,夜夜哭聲連兩丈高的圍牆都擋不住,一有新犯落網,往往連家帶口全部都得入獄,地牢住不下的人,就拉出來在後院隨便就砍了,血水將後院的一堵牆根腳都澿透了,縫子裏塞滿了聞腥而至的螞蟻。
禦史大人何遷樞看之不過,但念時局緊張,就命府裏的管家在刑部後院的幾條小巷子裏養了幾圈牛羊,用臭味來掩蓋血腥味。
剛下過一場小雨,暮春的北京依舊清寒,低低的雲層壓在城頭,微風徐徐吹著,掃得巷尾的歪柳不住搖擺。
踱到了巷子最裏頭,他回頭準備去巷口出價最高的那家把騾子給賣了,這時候他突然發現四周的景物開始發起白光來,院牆屋瓦的影子瞬間變得透明,抬頭一看,一團巨大的火球從遠處屋頂升了起來,翻卷著正往上升高。
看方向似乎是順城門方向,那可是人流集中的街市。
滾滾的驚雷隨即傳來,如同千軍萬馬呼嘯而至,震得他耳膜發痛。
何廣益捂住雙耳蹲了下來,身旁的騾子幹嗷了一聲把韁繩從他手中掙脫,奔了出去,還沒跑幾步,一股大風席又將它推了回來,如同有一隻無形的巨大手掌,將沿途房屋建築推翻在地,夾雜著屋瓦碎片把何廣益撞飛了起來,兌到了巷尾的土牆上。
他顫抖地從地上站立起來,看到遠處那團火球還在上升,破開了雲層,把雲層捅出一個大洞,它的顏色正慢慢變成黑色,隱隱的紫色的雷電忽閃,形狀像是一個撐天而起的巨大拳頭。
周圍的光此時已經黯淡下來,影子重新回到景物之間,他向火球升起的地方跑去,身邊不停地有木屑石塊雨點般從半空落下,劈劈啪啪砸到前後左右。
沿途的房屋已經沒有一棟是完整的了,全被那股大風撕得粉碎,刑部衙門門前那兩座巨大的石獅不翼而飛,穿過孫大管事家門前那幾棵攔腰而斷的古鬆,何廣益來到院牆早已不現的王恭廠大院,這本是替軍中存放火藥的庫房,此時已經麵目全非,整座院落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在地上留下一個七八丈深的大坑。
劇烈的爆炸並沒有將附近的土壤加熱到人不可承受的溫度,狼藉之中他看到巨坑內有一個事物正在隱隱發光,看四下沒人,他壯著膽子走進一看,才發現是一塊發著綠光的玉佩,上麵繁複的紋路像是某種文字,學識不多的他根本認不得。
猜想到可能是一塊價值不菲的古玉,何廣益蹲下身去想要拾它,哪知那片玉佩突然啪的一聲從正中間裂出一道口子,他連忙停止了動作,緊接著,更多的裂紋出現在玉佩上,密密麻麻地破碎聲不斷響起,隻是片刻間,玉佩化成了粉末被風吹散。
何廣益失望地站起身來,此時一粒極小的玉碎隨風飄到了他額上,從一個細微的毛孔鑽了進去。
何廣益突然怒睜雙眼,發出一聲絕望的怒吼,消逝在空氣中。
史料記載《明季北略》:“天啟六年(公元1626年)王月初六辰時(注:上午7點到9點),忽大震一聲,烈逾急霆,將大樹二十餘株盡拔出土,根或向上,而梢或向下;又有坑深數丈,煙雲直上,亦如靈芝,滾向東北。自西安門一帶皆飛落鐵渣,如麩如米者,移時方止。自宣武門迤西,刑部街迤南,將近廠房屋,猝然傾倒,土木在上,而瓦在下。殺死有姓名者幾千人,而闔戶死及不知姓名者,又不知幾千人也。凡坍平房屋,爐中之火皆滅。惟賣酒張四家兩三間之木箔焚然,其餘了無焚毀。凡死者肢體多不全,不論男女,盡皆裸體,未死者亦皆震褫其衣帽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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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1878年6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