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以前,他們帶著特別部門頒發的證件進到了海軍少將的辦公室,然後叫來了這個轟炸機大隊最精英的飛行機組。
他們被告知要去執行一次特殊的轟炸任務,沒有戰鬥機護航,也沒有遠程炮火的支援。
他們將孤身前往。
發動機巨大轟鳴在機艙內從沒停過,為了裝載這顆特殊的炸彈,空軍基地26名技藝最精湛的維修師整整忙碌了一天一夜,才盡可能地將多餘的零件拆卸完畢,就連唯一的近戰武器——航炮,都被那群人毫不猶豫地拆了下來。
西恩斯曾暴跳如雷地埋怨說,如果遇到了日本人的零式戰機,在沒有任何防禦武器下,他們根本不可能活著回來。
將軍對此保持了沉默,沒有做絲毫表態。
於是這事就這麼荒唐地定了下來,淩晨3點25分,西恩斯跟在機長保羅的身後,登上了這架號稱超級空中堡壘轟炸機的B-29。
保羅將這架飛機取名叫做埃諾拉·蓋伊,那其實是他一年前死在歐洲戰場的一個兄弟。
然而在登上飛機以後,西恩斯才第一次見到了那顆超級炸彈,它的直徑約有1。2米,長度接近2米,奇怪的是他尾部的平衡翼太過簡單了些,粗糙得像是在路邊隨便尋的一個電焊工做的,它的頂端也沒有任何觸發裝置,幹淨利索得像是一顆剃光了的腦袋,上麵布滿了用於固定10公分厚鋼製外殼的鉚釘。
它的形狀像一顆巨大的水滴,也像是一口金屬棺材。
一陣抖動。
“抓緊了,遇到了擾流。”機長包羅頭也不回,提醒後麵麵無表情的幾人。
西恩斯隨著他的聲音向後看去,那顆懸掛在機艙內的炸彈也在微微抖動,它的投放支架是臨時安置的,看起來有些簡陋。
“它在動!”身為轟炸機副機長,西恩斯目光如鷹一般敏銳。
沒有人回答他,風衣男子看了他一眼,也沒有理會他。
“裏麵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鈾-235嗎?”西恩斯向身邊的保羅詢問到。
“應該是,新研製的武器,聽說威力很大,德國人搞出來的玩意兒。”保羅軍銜比他高,知道的內幕也比他多些。
風衣男子聽到他們的對話,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依舊沒有作聲。
距離投放地點30公裏的空域,埃諾拉·蓋伊號開始拔高,升到了三萬一千英尺,沒有高射炮能打到這麼高的空中,隻要在地麵雷達發現自己之前開始撤離,神出鬼沒的零式也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8時14分的時候,他們到達目標上空。
彈藥艙的艙門已經打開,呼嘯的高空氣流將掛在保險帶上的那幾人吹的左搖右擺。
同一時間,保羅按下了投放的按鈕,紅色的警鳴徹響了十秒鍾,然後那顆炸彈脫離機艙,向地麵墜去。
慣性作用下,它將在空中繼續向前飛行12秒鍾,然後會在接近地麵1800英尺的空中被引爆。
西恩斯在炸彈上沒有看到任何延時觸發的裝置,以為他們會拿出一個遙控引爆的東西,但他們什麼都沒做,隻是透過大開的彈藥艙,盯著那顆正在下落的炸彈看。
7秒後,那顆炸彈突然從中間裂開,厚厚的彈殼像火箭的輔助推進器一樣,從兩旁飛去。
西恩斯長大嘴巴驚訝地看著那顆炸彈,彈殼剝離後,從裏麵顯出了一個透明的膠囊,像是一顆巨大的蟻蛋,膠囊裏充滿了透明的液體,裏麵澿泡著一個手臂長的嬰兒。
2秒後,那顆膠囊釋放出熾烈的光芒,巨大的衝擊波將整個轟炸機撞得搖晃起來。
那片光芒釋放了5秒之後,才漸漸淡去,機艙內的景象才重新回到西恩斯的瞳孔裏。
“中心氣壓達到了69萬個大氣壓,目標解體高度為550米,釋放的熱線總能為23億焦耳,中心風速440米每秒,核心溫度4800度,地麵相當於受到了1100倍的太陽光輻射。”風衣男子盯著腕上一塊奇怪的手表,自顧自地說道。
“真是不可思議!”
資料:1945年8月6日早晨,日本本州島西部港口城市廣島,像往常一樣熱鬧,人們在買菜,進早餐,準備上班。東京、大阪等大城市不斷遭到美國飛機的空襲,獨廣島安然無事。這裏是軍事工業基地,當局預料到遲早要挨炸,已將40萬人口疏散到剩下24。5萬人了。
當日,美國空軍B-29超級堡壘轟炸機“艾諾拉。蓋”在廣島投擲核武器“小男孩”。
該款轟炸機經特別改裝,可攜帶原子彈。
事件中估計71379位平民罹難,大約同等數量的平民遭受核輻射,於兩年內陸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