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摘的時候,總有中愉快的感覺,慢慢的他覺得這些水果並不僅僅是為了吃的美,其實每次摘的時候,心情就很愉快,那種自己采摘果實的滋味,美妙得很。
不遠的地方,有作連綿的群山,當宋文軒走到山腳的時候,見到一塊石碑,石碑上寫著:時光村。
他覺得好奇怪,明明是一座山,怎麼豎著一個村子的名字,不過聽這名字倒有幾番趣味。
一陣奇美的歌聲,從遠處此起彼伏的傳來。他巡音而去,左找右尋,在一蒼茫的山林間,有一小茅屋,一條彎曲的石徑,一級級向上,石徑上滿是蒼苔,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山去。
山間隨處是比翼鳥,無處不是連理枝。
宋文軒每走一步,萬分傷感。
連理枝圍著茅屋,比翼鳥伴著茅屋。
茅屋四周,有一圈竹籬,深山中竟然有這樣一個去處,宋文軒越發看個仔細。
荊條做的院門虛掩著,他靜靜的在門外傾聽數刻,屋子裏的歌已經換了好幾首,想來這主人除了一等的唱歌,修為也了得。雖然一曲曲宋文軒從所未聞,但曲曲動人,聲聲讓人歎服。
說來也怪,這蒼茫的山中,竟然奇靜,隻聞歌聲,不聞那嘰嘰喳喳的鳥鳴蟲語。
宋文軒在心頭連連稱好叫絕,情不自禁走到園內。
園子裏有數百棵橘樹,重陽將近,橘子正多汁多水,深綠的橘皮,綠色的橘葉,陽光下,橘子浮著一層層綠汁,滿園橘香。
橘子自在的在微風中顫抖,仿佛正與宋文軒招手。
宋文軒左求右求,老人終於肯教宋文軒唱歌了,老人道:“我在這山中已住百年,上山求學的人,不計其數,可真正學成的,卻一人未有。”
宋文軒詫異的看著老人。
“並非個個沒有天賦,開始個個衝動,但沒多久就倦了煩了。教你可以,但首先你得想清楚了,是不是真的肯耐得住‘寂寞’二字,如果隻是一時興起,就別學了。少年易老學難成,一寸光陰不可輕的。”
宋文軒搖搖頭道:“我一定會堅持到底的,我是真心的愛唱歌。”
“那你會彈琴嗎?”
“會一二,但不大精。”
老人左手一滑,右手食指按住琴弦,周遭發力,緩緩一暈。古樸的琴聲,不絕於耳。
在老人彈琴時,宋文軒就已經手舞足蹈,模仿起來。
老人道:“你看這是什麼?”
宋文軒微笑道:“古琴。”
老人見到如此浮躁的表情,神情凝重道:“學習是非常嚴肅的事,不論學什麼,都得戒驕戒躁,一開始入門前,就得養成良好的習慣。”
“學生記下了。”
“這不僅僅是張古琴,更是你的朋友,你的知己。當你難過時,他會為你哀傷;當你興奮時,他會為你歡唱。當你把他放在一旁時,他默默陪伴你身旁。”
宋文軒多少是有些悟性的,在時光村不知不覺過了好些日子,殊不知人間已過十年。
每當他浮躁時,常用“兩耳不聞窗外事”為自己靜心定神。
老人外出遊玩有好些日子了,這日老人風塵仆仆的回來,不是先休息,而是早早的安排上課,老人道:“這日教的曲子是《山中送別》。
宋文軒若有所思,但上課時就是上課,老人要求非常嚴格,上課萬萬不能胡思亂想的。
老人喝了口清茶,正襟危坐,額頭上揚,緩緩的唱了出來:“山中相送罷,日暮掩柴扉。”
隻這兩句,宋文軒如聞千言萬語,腦海中浮現的是早晨送走了好朋友,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人,看到老人雪白的胡須,滿頭銀發。他似乎明白老人為什麼這麼孤獨。
老人滿臉傷感,宋文軒似乎看到那日兩位極為要好的老朋友依依惜別,兩人並沒有太多的千言萬語,可分別之後,似乎千言萬語都不夠,在悄然無聲空蕩蕩的草廬中,隻能傻傻的坐著。
想說的話,越來越多,千言萬語化在感傷的“罷”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