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霖的師傅是個變態的老怪物,從來都不笑,而且每天還用殘酷至極的死亡方法來訓練嶽霖。他把嶽霖獨自一人扔給過饑餓的獵豹,還把嶽霖獨自一人扔給饑餓的狼群……嶽霖說,望雲山上唯一的記憶就是心從來沒有熱過。
西平月終於真正的死了,很早就死了,在嶽霖九歲的時候就死了,嶽霖隻來得及見他母親最後一麵。西平月死的時候給嶽霖留下了血玉和血玉的秘密。的
西平月死了,她的死破解了兒子身上的詛咒,那是嶽家人與生俱來的詛咒,是瘋狂追逐權利的詛咒,嶽家的人的心與生俱來的沉浮在權勢中。
但嶽霖是個例外,因為他的心,在他九歲那年被他丟棄在了望雲山中。
嶽霖接替他母親守血玉的秘密守了十多年,但是今天他沒有再守下去,他帶著血玉的秘密去了古國。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我的自由也回來了。
一個月以來,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其中最為轟動的就是風柬石與宋靈月的婚事取消了,而代替他娶宋靈月的,是風柬城。
與其說風柬城娶的是宋靈月,倒不如說風柬城娶的是宰相宋書賢。
除此以外,風柬城越來越受到明國皇帝的器重,因為近來由於幹旱的緣故,物資匱乏,許多物資都要依靠外源,以至於明國境內物價高漲。偏偏這個時候主要物資供應國古國卻有點發難的跡象,不是提高物價,就是說沒貨源,就連古國陵王也成天的在明國皇宮裏叫苦叫窮。
如果說苦難日子容易誕生出英雄,那麼這個英雄就是風柬城,雖然這個英雄的崛起叫人莫名其妙,但他就是成為了眾人眼裏的英雄。
種種的事情發生的雖然突然,但卻並不出人的意料。我想,再沒有人比嶽霖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嶽霖越來越忙,尤其是近來,白天幾乎看不到他的影子。每天,我隻是看到他拿著可任意出入明國皇宮的腰牌出去。
隨著嶽霖的越來越忙,明國的天也變得越來越陰暗,看上去……似乎要變天?
“卡啦”天空一道響亮的炸雷把我自睡夢中驚醒。
嶽霖還沒有回來。今天,整個王府的重要人物都不在,包括風柬城的一些幕僚親信。
我突然有種感覺,等到天亮的時候,也許就會是另一個天了。
我拿著九穀對著太陽光照了照,想看看能不能透進光來。真是想不到,禾靈的顏色是紅褐色的泥土顏色,九穀的卻是近乎透明的白色。
九穀是嶽霖從明國的新皇帝風柬城那拿的。
響雷的那晚,明國的天果然變了。
明國皇帝突然病重,臨死之前修改了立位詔書,改為由風柬城繼承。這份詔書沒人見過,隻是宣讀了一下,據說宣讀詔書的人是宰相宋書賢。
明國皇帝死後,太子風柬石和青國使者青玄神秘失蹤。
我馬上就要走了,這次是和嶽霖徹底的離開明國。走之前,嶽霖去向風柬城辭行。
風柬城今日還會住在王府裏,因為明日才是他的即位大典。
一把劍突然自後橫在我的脖子上。
“帶我去找風柬城!”一道厲聲自我身後響起。
我愣了一下,慢慢的轉過身來,麵對著蒙著臉的周天允,他的身後站著一些跟他一樣身穿黑夜的人,想來是那些影子保鏢們。
周天允的眼睛裏滿是驚訝:“你!你還活著?”
我不意外周天允會這麼說,我已經從他們麵前消失快兩個月了,按照正常不服藥的情況來說,早就死了。
沒等我開口說話,周天允已經被憤怒燒紅了眼:“你居然在風柬城的府中,你……”
“放開她!”嶽霖更為憤怒的聲音響起。
周天允更加吃驚:“嶽擎天的兒子嶽霖?你也在這裏?”
嶽霖不敢動,他的嘴唇有點發白。
我拿手把周天允擱在我脖子上的劍拿開。
周天允一驚,手上想要動作,但卻忍住了。
我臉色變都沒變一下,因為自服過九穀以後,我的能力也恢複了。想來當初我的能力受損,還是因為苦藤的緣故。如今苦藤的毒解了,我的能力也就回來了。
周天允的呼吸很急促。
我感覺出他有點不一樣,他從前沒這麼魯莽,如今怎麼會跑到風柬城的府裏來?而且看他那個樣子,是想來刺殺風柬城。估計他已經找了半天,但是沒有找到風柬城,所以冒冒然的挾持我去找風柬城。也許是我身上這不菲的衣服讓他誤以為我是府裏的什麼身份顯貴的人物。
但是他哪裏知道,風柬城早就聽了嶽霖的話,平日裏所呆的地方都是王府裏極為隱密的地方,除了他的親信和嶽霖,根本就沒人知道他在府中的那個角落。
周天允的冒失讓我很是奇怪。一個想法突然在我腦子裏出現。
我歎了口氣:“周將軍,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我幫你和你們的人續命,但是你不要把我活著的消息透露出去,就讓他們以為我死了,如何?”
我想周天允會如此不顧命的前來,該是跟禾靈有關。因為風柬城隻要是控製住禾靈,就可以完全瓦解風柬石的勢力,不用再擔心風柬石的反撲。風柬石的親信就是再厲害,沒有了禾靈,也隻是些短命鬼。周天允今日估計也是孤注一擲了,想要直接刺殺風柬城。這也算是破釜沉舟的做法了。
周天允的眼神複雜的看著我,眼裏盡是不信。
我不等他詢問:“還記得我砸掉的那些禾靈嗎?那些隻是我用泥丸混了油捏造的。”
周天允的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為什……你想逃跑,一直就想逃跑,所以暗中留下了禾靈。”
我沒理他的反應,繼續往下說,反正他也說出了答案:“風柬石每天都會給我一袋禾靈,我都留了下來。你去我房間找吧,柱子裏,地板下,花盆裏都有,箏勻樓的房間裏也有。我被風柬石關了這麼久,積攢下的禾靈不少,夠你們用一陣子的了……不要跟我說你沒辦法拿到禾靈,明局宮裏有通外的秘密地道,你該是知道的。”
周天允倒抽一口冷氣:“你!你怎麼知道明局宮裏密道?”
“我猜的。”我隨口胡說了一句,不願過多的解釋。事實上我不但知道明局宮裏有密道,還知道密道在地麵下幾米深處,因為密道是在我在明局宮裏的時候挖的,那個時候正是風柬城大爆娛樂緋聞的時候。由於挖地道的人善後工作做得不是非常專業,有幾次被我看到地上有泥土。而那段時間裏我正好沒事也在挖泥巴做藥丸,所以就知道不同深度的泥土有不同的顏色。也就好奇的挖過泥巴來跟他們的做過對比。
明局宮裏的日子很無聊,一有點風吹草動,我就會盯住不放。
周天允明顯不信我,但也沒就這個問題深究下去。
周天允轉身走人,但又停了下來,重新轉過身來對我說:“既然你要幫太子,為什麼不回到他的身邊?你知不知道,如果太子不是憶你成狂,又豈會被人輕易打敗?就連青玄公子都……他二人中但凡有一人清醒,也不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周天允恨聲說完最後一句。
“失敗與成功都是有原因的。周天允,你既為官場中人,豈能如此執著計較於失敗的原因?我給你禾靈,隻有一個很單純的原因,就是我不喜歡風柬城,僅此而已。如果你想你家太子好的話,最好不要把我還‘活’著的消息告訴他。”我不再去管周天允相不相信,轉身先他一步走人,走向嶽霖。
剛才周天允簡直了扔了個炸彈下來,嶽霖已經被他那句話氣得臉色都變了。真是倒黴,周天允的這個炸彈今天晚上非把我“炸死”不可。都不知道等下子怎麼來跟嶽霖解釋,我真的就是單單因為不喜歡風柬城而去幫風柬石的。不說其它,就風柬城那個色鬼縱欲相,怎麼看怎麼是個活不了多久的短命皇帝。而且,據說他當政的消息一公布,明國百姓中十個人就有八個人哭的。
等我走到嶽霖的身邊並抱住他的時候,周圍已經沒人。
嶽霖回抱住我,但抱我的手臂很用力:“羽兒,為什麼要放過風柬石,難道你不恨他嗎?”
我想都沒想的就回答:“不恨。”說完腰上就傳來一陣大力,箍得我差點不能呼吸。我報複性的揪起嶽霖腰上的一塊皮扭了扭,扭得嶽霖倒抽一口冷氣。
我笑了一下:“真的不恨他,我對他沒什麼印象,好的壞的都沒有。我想,過不了多久,就再也想不起這人了。”
嶽霖抱我的力度終於正常起來。
其實真正恨風柬石的人是嶽霖。
我摸了摸嶽霖的背:“你也別恨他好麼?我們倆個快快樂樂的過日子,再不去管那些人了。”
嶽霖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頭答應了我。
一個月以後,明國爆發內戰。戰後,明國再次易主。據說此戰過後,有位將軍聞名天下。
一年以後,青國國主和大兒子和二兒子在遊玩途中突然被刺殺身亡。接著,青國內部爆發內戰,挑起這場紛爭的是一個叫陳文臣的朝中大臣。青國靖王在內戰中被亂軍殺死。據說那些亂軍很奇怪,不像軍人,倒像江湖中人。而青國的慶王,卻在此時被送到了古國做質子,且再也沒有回來。
此後,青國右相攜正義之師討伐亂臣賊子,終勝利而返。此後,青國改國姓為“青”。
遠遠的就見嶽霖氣呼呼的走了過來。
“唉!”旁邊蘭昕一陣歎氣:“嶽大哥真是可憐。”
“是呀,是呀!”我和慶禎還有阿丘一邊漫不經心的附議著,一邊手中不停的下著三人跳棋。反正這種把戲隔個幾天就會上演一次,隻要嶽霖被他外公死乞白賴的叫了去,回來之後就這結果。
他們兩人正在互拚耐心,古怪皇帝千方百計要在死之前把古國玉璽交到嶽霖手上。嶽霖千方百計的要在古國皇帝死之前讓他把玉璽交到古國皇帝的義子-陵王手上去。無奈陵王是個隻愛養魚種花的王爺,雖有才,卻不肯成才。那次要不是嶽霖騙他會替他來當古國皇帝,他是死也不肯丟下自己的寶貝魚和花,千裏迢迢的跟著嶽霖到明國去。
薑還是老的辣呀!嶽霖的鬥爭之路還很長很長。
不過他們兩個鬥來鬥去的也好,因為他們每碰撞一次,我的腰包就鼓一次。雖說老人家給的東西式樣不是很新潮,但看在價值不菲的份上,我也就不苛求了。真是想不到嶽霖居然這麼值錢,隨隨便便的一個含水量高達80%的消息都能賣大錢。
這樣的日子,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