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一(2 / 3)

嶽霖突然打橫抱起我坐了下來。

我想自己一定是醉了,被嶽霖身上我長久以來一直渴求的味道熏醉了。當嶽霖抱著我放到他的腿上以後,我就離開了他的唇,把頭深深的埋進他的頸窩裏,深深的吸著他身上的味道,他的味道讓我長久以來一直懸浮不安的心終於回到了原點。

這是我呼吸唯一平靜的時刻,也是我唯一平靜感受他在我身上施為的時刻,就連他出手解我的衣服,我都靜靜的由著他;等他全部解開,開始往下褪時,我依然由著他,一直由著他,由著他把我的衣服全部褪在了腰際。

我幾乎動不了,隻能更深的埋首在他的頸窩裏,這也是唯一能夠做到的。因為嶽霖在褪我衣裳時,衣袖有意無意的隻褪在了我手臂的半臂處,導致我的手臂被衣服牢牢的縛在了背後。

嶽霖的唇很輕很輕的遊移在我的後頸上,輕到就像是要卸掉我所有的防備。等到褪盡我的衣裳以後,他的一隻手順著我光裸的皮膚遊了上來,來到我的頭發上,拔掉了我的發簪。

隨著我頭發的披落,嶽霖的唇也很快的從我的後頸上滑了下去,滑到了我的鎖骨以下。一切,就從這裏開始,變得和剛才完全不一樣了,剛才那個還在輕吮淺咬著我的嶽霖突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個如野獸變身過來的嶽霖,身上每個被他吮咬過的地方都變得又麻又痛。

我再也聞不到他身上的味道了,因為嶽霖動作的同時,也放倒了我的身體。但沒有完全放倒,而是讓我仰首躺在他的一隻臂彎裏。而他,就埋首在我的胸口上,貼著我皮膚的呼吸也突然變得激烈與粗重起來,突然到就好像之前那個呼吸冷靜的嶽霖是個偽裝者。

空氣中的喘息聲越來越重,那些喘息聲分不清是嶽霖的還是我的。

我的腦子亂糟糟的,已經不會思考了,感覺嶽霖像個吃人獸一樣,身上的每個地方幾乎都被他舔咬了一遍。而他的手,更像是幻化出了百手千臂一樣,身上的每個地方仿佛都有他的手在活動。其中尤以胸口和腹部的感受最深,因為這兩個地方幾乎集中了他所有舔咬和撫摸的動作。

我的心從來沒有跳得像那刻一樣的快過,快到幾乎都要從嘴裏蹦出來。我想,如果我的手臂沒有被他縛在身後的話,我會推開他,因為他口鼻間呼出的氣和掌心裏的溫度如烈火般灼燒著我的皮膚,這麼高的溫度實在是已經突破了我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可是我的手臂被牢牢的縛在了身後,身體無法動彈,也說不出話來,因為他的每下撫摸,每次舔咬都會奪走我的呼吸。我除了接受,超出身體極限的去接受,已別無它法。此刻,在他的手中,我幾乎被他逼得靈魂離體。

我以為會這樣一直下去,心中不悔,但亂,很亂很亂。

就在我心亂得一塌糊塗的時候,嶽霖突然把我扶了起來,和他麵對著麵。

我的眼前是一個滿臉情欲,胸口劇烈起伏的嶽霖。他的眼睛裏映著一個呼吸已亂,無力自持的“我”。

我忍不住閉起了眼睛,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他眼裏的那幅畫麵似乎已經昭示了我接下來的命運。

但是嶽霖突然出手把褪在我腰際的衣服全部拉了起來,重新給我穿上。無奈穿衣的動作非常的不協調,以至於半天過去,我的身上才勉強著衣。

我忍不住睜開了眼,看到眼前的嶽霖額頭已現汗跡,眼裏的情欲也燒紅了眼睛,眼裏的欲望幾乎都要宣泄而出,而他身體上早就發生的變化,更是比眼前的一幕來得直接。可是這樣的嶽霖卻來給我著衣?

我忍不住以為是自己意識模糊之下出現的幻覺。

但是嶽霖重重的攬我入懷,雙臂死死的抱著我,嗓音暗啞的在我耳邊低語:“羽兒你記住,你欠我這一次,出去後你要還給我,馬上還給我。”

我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他,但是嶽霖說完話以後,除了抱得我死緊以外,真的沒有了其它的動作。

“好。”我答應了他,然後抱住他的腰,不再言語。

屋子裏依然黑暗,連絲月光都沒照進來。但我卻感到無比的安心,這也是我長久以來第一次感到安心。

曾經以為我的心會一直漂浮下去,漂浮到再也不能落到嶽霖的懷裏。因為當初在屏裏湖上,風柬石為了隱瞞我的蹤跡,也為了徹底斷掉我對黎國雲揚的“思念”,收走了我的雲龍玉佩,明確的告訴我,他要用雲龍玉佩來讓我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在這之前,他已經命船上的丫鬟換下了我的衣服。所以當我見到他把雲龍玉佩和我換下的那件衣服一起交到周天允的手中之後,尤其是我那件原本幹幹淨淨的衣服上麵竟然染上了大量的不知從何而來的血跡,而且還被撕碎了的時候,我已經知道風柬石想幹什麼了。我想接下來他會命周天允找到我之前乘坐的那條小船,然後把雲龍玉佩和一部分撕碎的血衣放上去。如果周天允做得好的話,那麼我真的就會如風柬石所希望的那樣,因“意外”而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事實上周天允不可能做得不好,想來身為官場中人的周天允對於處理這種事情該不是沒有經驗的,想指望他留下破綻幾乎不可能。如若不然,風柬石也不會把這事交給他去辦。再加上屏裏湖又深又廣,水流也急,我真的會被風柬石和周天允他們弄得“屍骨無存”。所以當看到周天允完成任務回來以後,我確實和死人差不多,心都不會跳了。都不敢想像等下嶽霖看到那幅代表我“死亡”的畫麵,他會怎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漸漸的我困了起來。

“困了麼?”嶽霖在我耳邊輕聲詢問。

我模模糊糊的“嗯”了一聲。

嶽霖抱著我站了起來,走到床邊,先是把我放在床上,然後自己也躺了下來。

我驚醒過來:“你要留在這裏?”

嶽霖笑了一下:“你怕我出事?真是個傻瓜,我既進得來,自當出得去。而且不但我要出去,還要把你一並帶出去。”

我徹底醒了過來,現在?這麼快?

嶽霖再笑了一下:“乖乖的睡吧,等走的時候我叫醒你。”

我以為我睡不著,但結果卻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

等我醒的時候,發現已經離開了箏勻樓,但人還在嶽霖的懷裏。

我四下裏看了看,發現自己現在呆的這個地方是明局宮裏的一間侍衛房。這個地方我知道,已經批給了來自於古國的那位陵王的侍衛們小憩使用。

嶽霖看出我有話想要問他,他把我放了下來,轉身從桌上的一個包袱裏拿出一雙鞋遞給我:“什麼都別問,先把鞋穿上,我們馬上離開這裏。”

我一眼就認出了嶽霖手上的鞋,那是“劉錫之鞋”,隻不過這次的“劉錫之鞋”比我從前穿的還要高上十公分。

鞋做得很好,好到隻有蘭昕才能做得出來。蘭昕聰明好學,聰明好學的第一件事就是學做“劉錫之鞋”。

“劉錫之鞋”是劉錫之的秘密,是除了蘭昕和嶽霖以外無人知曉的秘密。

我真想大哭一場,如果我有蘭昕這個本事的話,老早就逃了出去。但我別說是做鞋了,就是縫雙襪子,都被人當成了在學做荷包。

我混在陵王帶來的侍衛當中,嶽霖把我打扮成了一個陵王帶來的侍衛,陵王此次帶來的侍衛中有些很有共通性,那就是身材特別特別的好,好得像模特……不過是女模特。

我沒有被人認出來。即使是正與喝得醉醺醺,東倒西歪無法站立的陵王話別的風柬石和青玄他們也沒認出我來。

此刻,焦點人物是陵王。

我很尷尬,非常非常的尷尬。

我很想很想把之前說過的話收回來。

嶽霖朝我一步一步的逼了過來。

“嶽霖,君子,君子動口,不,不動手。”我語氣不穩的跟已經來到麵前的嶽霖打著商量,商量的同時也小心的防範著嶽霖的狼爪子。

嶽霖眉毛一挑:“好,我答應你君子動口……”

我長呼了口氣。

嶽霖眼神一閃:“但是不答應不動手。”

我轉身就跑。

但是沒跑掉。

再也沒有跑掉。

一個月以後。

“羽兒,我出去了,記住要吃藥。”嶽霖低頭彎腰的對著我耳邊吩咐。

我答應了一聲,嶽霖就走了。

此刻,我正呆在風柬石弟弟風柬城的府中,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吃的藥也是風柬城提供的。

在明國,隻要是皇子,想拿到禾靈不是什麼難事。真正難的是拿到九穀,因為九穀隻有皇帝和太子才拿得到,這也是權利的象征。

風柬石已經把明國翻了遍,但依然沒有找到我。據嶽霖說,他懷疑過陵王,也監視過陵王,因為我就是陵王來的那天失蹤的。

但是不管他怎麼懷疑和監視陵王都沒有用,因為陵王現在正下榻在明國皇宮裏。可皇宮裏又怎麼會有我,我早在那天就出了宮,是跟著風柬城出宮的。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摸了摸掛在胸口的血玉,現在我可以把它掛在身上了,再不用把它藏起來。

血玉是嶽霖的母親留給他的,這嶽霖已經告訴了我,但是嶽霖母親的血玉卻是來自於她的父親-現任的古國皇帝。

現任的古國皇帝是個傳奇人物,因為他是把前任皇帝踢走後即位的,說得直白點就是謀朝篡位。為了成功,他犧牲了他唯一的女兒。雖然他很疼他女兒,但也逼著他女兒去做一顆政治棋盤上的棋子,因為他的女兒很漂亮。但究竟有多漂亮,沒人知道,因為沒人見過。

嶽霖母親倔強又聰明,為了不做“棋子”,她“死”了。全天下的人都以為她“死”了,連他老爹都以為她死了。

從此世間再無古國想菏公主,隻多了一個叫西平月的女子。

剛知曉這個秘密的時候,我的反應就是沒反應,滿腦子的就是嶽霖是古國皇帝的外孫,唯一的外孫。

皇帝唯一的外孫會過什麼日子呢?會過皇帝的日子,會住在皇宮裏,會……變得很可怕。

嶽霖伸手要我過去的時候,我不由自主的就往後退。

直到嶽霖又給我講了另一個故事。

天意弄人,西平月愛上了嶽擎天,一個權利欲望極重的人。為了享有更多的權利,嶽擎天可以連兒子都犧牲。從小,他就送嶽霖到望雲山上一個世外高人處學習本領,要他學成回來後做慶王的影子。那時,嶽霖隻有八歲。嶽霖說,他八歲唯一的記憶就是望雲山上霧氣靄靄中,他父親模糊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