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納德在問明內情後,當時也是暗驚雷戰臨死前的一擊,竟能爆發出這麼大的威力,但好在是解決了。至於那些家丁的死,他毫不放在心上,但對袁波的不告而別,讓他心中大是不滿。隻是後來見了兒子巴斯托的樣子,不免擔憂,對於袁波的離開,也就沒心思多想了。
為了給兒子豎起信心,他托了無數人,總算是跟索菲亞學院的人接觸上了。但一提讓巴斯托入學的事兒,對方卻很為難的說,索菲亞學院對入學的弟子要求很嚴,像巴斯托這樣的,連金關城的應試都沒通過,根本沒法操作。
巴納德當時簡直有些絕望了,那人見他失望,遲疑了下,又告訴他,要想非得讓巴斯托入索菲亞學院,隻有走另一條路。索菲亞學院體係下,有一個比較特殊的學部。專門為對學院做出特殊貢獻的家族子弟放開,隻要巴納德能有較為特殊的進獻,學院這個學部,倒是可以疏通下,讓巴斯托進去。
巴納德這才大喜。於是四下打聽,終於是聽說有這麼顆巨魔綠晶,在金關城拍賣行中出現,當下不惜耗費重金,先一步直接從賣家手中買到,準備進獻給索菲亞學院。隻是按時間算起來,弟弟索特應該早就回來了。這一趟他自然是重視非常,不但讓弟弟親自押送,甚至將家中唯一的一位供奉,桑堪僧侶都求出來了,安全應該是絕無問題的。但為何至今沒見回來?
巴納德心中煩躁,在屋中來回踱著步子。腦中一會兒是家中最近的蹊蹺事兒,一會兒是忐忑弟弟索特一行的行蹤,隻覺的心中一股抑鬱,直要爆了出來。
隻是轉頭看到默默無聲坐在一邊的兒子巴斯托,不由的又是長歎一聲。走過去,輕輕拍拍他道:“年輕人遇到些挫折有什麼?誰也不是一開始就天下無敵的。振作些,你二叔去了這麼久,按理早該回來了,這時候還不見影子,我這心裏總是放不下。家中最近煩心事兒特多,那些老家夥們,平日裏個個點頭哈腰的,真要我父子倒黴了,隻怕他們是絕對指望不上的,你也多幫我想想才是。”
巴斯托呆滯的目光一動,抬起頭看看父親,勉強將低落的心緒收拾起來。他從上次被雷戰最後一招五雷決,險險沒給打死,又眼見那一地的慘象和袁波的神色,讓他每每想起便不寒而栗。
而且最後那叔侄倆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也讓他寢食不安。多少次做夢都驚醒過來,夢到雷戰回來報複。雖然一再的告訴自己,那個廢物隻是臨死拚命才有那麼大的威力,而且也已經死了。但沒親眼見到雷戰的屍首,卻總是不能釋懷,一直以來,神思便有些恍惚。
這會兒聽巴納德說起二叔他們,心中不由一凜。可不是嗎,二叔走了總有個多月了吧。從金關城回來,隻要兩三天就到了。記得上回二叔派人回來傳話,說是馬上就起程回來了,那可是五六天前的事兒了。這會兒還沒回來,難道…………
巴斯托麵色忽然蒼白起來,他心中在想到意外時,突兀的泛起一張麵孔。頭發在頭頂挽起,總是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卻好像總含著一絲不屑和孤傲……..,是他!難道是他真的回來了?
巴斯托身子微微顫抖,眼前好像忽然又出現了那晚恐怖的場麵,胸口急遽的起伏起來,竟有一種嘔吐的感覺衝了上來。
巴納德見兒子突然麵色大變,也是心中咯噔一下,眼見他似乎是連呼吸都困難了,不由大駭。急忙上前一步,扶住巴斯托肩頭,急叫道:“巴斯托,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快說啊!”
屋中父子二人正亂作一團時,屋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巴納德神色一變,怒目回頭看去,卻見一個家丁,跌跌撞撞的奔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個包袱。
巴納德怒喝道:“沒用的東西,慌張什麼?你拿著包袱幹什麼?可也是想走嗎?”
那家丁被他森冷的目光一盯,不由的暗暗一個激靈。偷眼掃了下一邊滿麵蒼白的巴斯托少爺,心中更是恐懼。哆哆嗦嗦的半天,終是結巴著搖頭道:“不…不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