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麼百姓受苦,我看就是那慕容小兒被嚇怕了,混找借口,若是隨便死個什麼王爺、侯爵的都能算國喪,那這天下,豈不是隔兩年就要國喪了。”
“哈哈哈。。。”話音才落,頓時引得滿堂哄笑。
映宸起先隻顧吃飯,並未留心,但忽然聽得有人提起燕國,不由得也好奇側耳傾聽起來。
“魏王殿下雖無顯著功績,但其初入朝堂就懂得‘以民為本’的道理,如此年少就得我主重用,代理監國,不怕說句得罪的話,就是前些年破除西蠻的計策,多半也是他想出來的,這樣以國喪禮待,又有何不妥?”
“你。。。”那漢子有些怒了,隻聽‘啪’的一聲,竟將闊刀摔在桌上,其餘看熱鬧的人見此,怕事情鬧大,也連忙上前阻攔勸說幾句。
“你說的是誰?”
正在堂下一片混亂時,忽聽樓上傳來一個女子焦急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就見一個麵容清秀的素衣女子快步來至青年跟前,一把握住他的衣袖,眉頭緊蹙:“燕國新喪,死的是誰?”
“這位姑娘有些麵熟,你也是燕國人?”那青年見狀,先是微微一怔,但見她眼中含淚,忽然心生不忍,道:“是魏王殿下。”
“魏王?”映宸聞言神情變得凝滯,握著衣袖的手漸漸滑落,嘴裏還不斷絮絮念叨著:“子餘,是子餘。”
“對,正是三殿下慕容子餘。”那青年眼中閃過一絲金光:“看來姑娘果然是燕人,難道是魏王的舊識?”
“不可能的。。。”映宸並未接話:“是什麼時候的事?”
“十天前,太子殿下已經昭告天下,按天子禮下葬,並且向各國遞了免戰文書,在下正是負責西南地域的傳信使。”
此時酒樓裏早已寂靜一片,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這個身形單薄的小女孩身上,不用任何言語,單看她的身影,也能感受到一絲哀涼。
映宸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街上的,點墨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後,寸步不離。
“映宸!”忽的,趙王的身影出現在街口,見她正失魂落魄的遊走著,便立即跑了過來。
“子餘死了。。。”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容,映宸的眼淚瞬間傾瀉而出。
“我知道。”說著,趙王十分心疼的一把將她抱在懷裏:“我怕你難過,本想過些日子再告訴你的。”
“嗚嗚。。。我不管。”她將頭緊緊靠在他的胸膛,第一次哭的如此任性:“子餘不能死,不能。。。嗚嗚!”
秋風蕭瑟,夾雜著片片落葉,吹過行人的身旁,卷起他們的衣擺,最終,卻又無情的轉身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