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謝君總算恢複了意識。
“小君,你醒了?”
謝君隻朝聲源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扭過頭。
“怎麼了,還很難受嗎?”
半邊臉毫無血色,半邊臉上掌印高高腫起,衣服皺了一大塊,狼狽地貼在身上。比起謝君,謝子涵反而更像個病人。
“……你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來,我扶你……”
謝君一下直起身,啪地揮開謝子涵的手。
“小君……”
“謝子涵,你聽著,我的事不用你管。”謝君突然開口,沙啞的聲音聽起來不如平日裏有力,卻透著一股不留餘地的決絕,“……從現在開始,你的事,我也不會再管。”
謝君這次似乎鐵了心,非但不肯接受謝子涵的照料,也不再和他說話,甚至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把他當成透明人一樣。
所幸自烏家三兄弟出事後,那種可怕的事情就沒發生過了,接替工作的人也一直沒有出現。事實上,兄弟倆似乎被人遺忘在了角落,除了負責管他們幾個孩子的陳叔來看過一次情況,上麵就再沒怎麼理會過他們。
倒是無衣這孩子天天往他們這兒跑。
小家夥對謝君有種莫名的親近感,總是黏在他身邊。別看他年紀小,照料護理之類的事卻做得很是得當。一段日子下來,謝君的身體已經好了大半,人也變得活躍,開始帶著無衣這個新收的小弟和樓裏其他孩子玩鬧,大有重展往日街霸雄風的意思。
而謝子涵卻愈來愈沉默。他幾乎不出房間,常常隻是一個人靜靜呆在角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有幾次無衣趁謝君不在的時候來找謝子涵玩,總撞見他怔怔地在發呆,溫潤如水的眸子裏有著七歲孩童所無法理解的東西。於是每每拉住他的手搖晃,直到他回過神來,露出抱歉的笑容。可是不過多久,他一定又會走神。
長此以往,無衣便覺得無趣了,很少再來找謝子涵,隻緊緊地跟在謝君的屁股後麵,成了最黏人的小跟班。
這一天晚上,謝君又不知去了哪兒沒有回來,留下謝子涵獨自呆在房間。
房門突然被大力推開,在謝子涵錯愕的眼睛裏,幾個男人闖了進來。
“老陳,這就是你說的小子?”
“是,是。”站在前麵領路的老陳不住點頭。
“這次招待的可是重要的客戶,要是有半點差錯……”
“虎哥,你放心。這孩子還沒讓兄弟們‘照顧’過,保管合客人的意。”
“唔……宋老板的確喜歡嫩的。”虎哥用鍛煉得鋼鐵般堅硬的粗臂鉗住謝子涵的身體,一手抬起他驚恐的小臉,像對待貨物似的左右打量。
“長得是挺好。”手上輕輕一帶,謝子涵身上唯一一件蔽體的衣物立刻宣告報廢。虎哥看著他尖叫了聲,隨即無措地抬手遮住白皙的前胸,瞳孔微微收縮:“叫起來也不錯。不過宋老板還帶了朋友來,就這小子一個能行?”
“這……”陳叔張望著房間,“這孩子應該還有個弟弟,就不知道野哪去了……要不我去找找?”
謝子涵此時已經隱約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一聽他們還要去找謝君,心急之下竟忘了害怕,緊緊抓住虎哥的胳膊:“不要!小君的傷還沒好,求你們別……”
“臭小子,不要命了,敢對虎哥無禮!快說,你弟弟到哪去了?要是耽誤了大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陳叔!陳叔!你不要去找小君,我一個人可以的!”
“一個人?哼哼,你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嗎?”虎哥似乎起了些興味。
“我……”謝子涵在虎哥的注視下緊張得發抖,“我、我會聽話的。”
“哈哈,好,我成全你。”虎哥轉頭向陳叔交代,“老陳,把他洗幹淨,打扮好帶去總統套房。”
“小子,這可是你自找的,到時候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