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恍然如夢。似乎就是在一瞬間,尹楓覺得自己老了。小楓十四成為待嫁的閨女,晨樂也十歲了,而自己也是早已步入中年了吧。
九年來,望杉沒有給家裏捎過一封信哪怕是一句話。尹楓現在想想還是不住地擔心他會不會挨餓受凍,不住地描繪望杉長大的模樣,現在是不是長得比望樹還要高,還要壯?這一切的一切都抵不住潮水般的思念,九年的時間非但沒有平息這股想念,更是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孫望樹在書房裏和木蕭坐在茶桌兩側談論著碼頭上的生意。
“木蕭先生,這次那一批運往京城的秘密貨物就拜托你了,聽說這是和皇室有關的,雖然不清楚他們具體運的是什麼,但是,這萬一有什麼損失我們可是萬萬擔待不起的。這就拜托您親自看管這批貨物了!”
孫望樹故意把聲音壓地極低,尤其在說‘皇室’的時候更是帶著無比神秘卻又敬畏的神情。
木蕭不由得輕笑:“孫老爺,就放心交給在下吧,即便是皇室我也不會讓麻煩找上孫宅的。”
孫望樹看著麵前這個仿佛永遠不會變老的臉,聽著木蕭的話,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強大作用。隻好把不安擱置下來,稍稍鬆了一口氣。
“那先生一個月後啟程吧,我會好好替你準備的。”
“嗯,也好。”
木蕭和孫望樹談完公事後品著香茗。
“孫老爺,這十年之期也是快要滿了,不妨讓在下在途中順道打聽打聽望杉的情況,也好讓夫人安心。”
孫望樹拿茶杯的手突然頓了頓。“哼!逆子!就是在外麵忍辱受凍又和我有什麼關聯!當初拋下一家老小出走,留下區區幾字的話就連臥病在床的母親都能拋下!我打聽他做什麼!”
木蕭看著麵前的男人到現在任像九年前那樣激動,心裏也明白孫望樹必是疼愛自己兒子到極點的。木蕭不好說什麼,隻得在心裏希望有一天這愛麵子的父親能重新接納自己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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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蕭師傅,聽說,你,你是一個月後就要走了是嗎?”
木蕭看著麵前這個剛與自己胸口平齊的少女,大概是匆忙跑過來的原因,臉蛋紅彤彤的,兩隻眼睛水汪汪地看著自己。
“嗯”木蕭輕聲回答道。
孫望楓把心裏的那種不是滋味的滋味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稍稍低下頭,向木蕭方向靠近,一下子,一秒鍾,把木蕭緊緊地抱住,然後突然鬆開。抬頭,微笑。
木蕭在那一秒鍾是被震驚到了,多年都不會對什麼事情驚到的心竟然也會砰砰一跳。不過木蕭到底比望楓年長十五,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捏成一個拳,麵上不動神色,心裏卻是翻江倒海一般。
回過神來,孫望楓用對待哥們的方式,踮起腳,重重地一拍木蕭的肩膀。笑道:“我還是想這以後冬天可就少了一個暖床的了!哈哈。。哈哈.”
木蕭看著麵前的少女踮著腳笑著,眼睛眯成兩條月牙,臉頰還有一點點嬰兒肥,不過比起小時候可是抽條了許多。這張不是驚豔,隻能算得上清秀的臉上最耀眼的還是那兩個小酒窩。就像木蕭之前所說的,那兩個酒窩能醉人,能忘憂。
木蕭眯了眯眼睛,似是要去看透這笑臉是有多真心。不過確實徒勞,九年來,不能猜透的就是這個望楓了。
木蕭為剛才一瞬間的無措有些尷尬,隨即笑了笑:“你現在可是待字閨中的小姐了,還跟男人這麼親密。再說,你知道什麼是暖床嗎?”
這回輪到孫望楓紅了臉,暖床.
“嘿嘿,這不你又不是一般的男人,你是我師父嘛!也是我最最喜歡的木蕭哥哥!”
孫望楓一邊撒嬌一邊還不忘一手纏住木蕭的一直胳膊。在外人看來這或許真的是傷風敗俗了,但是這個動作卻是在孫望杉走後養成的‘習慣’,府中的人也把這當做兄妹間的‘和諧關係’吧。
木蕭看著習慣性纏著他胳膊的孫望楓,又忍不住戳了戳她的小酒窩。
“你怎麼每次都要戳我的酒窩,我會看起來很傻耶!”
“嗯~我喜歡”
“誒~對了,師傅,為了給你提前踐行我們去外麵吃一頓怎麼樣?!我請客!”
木蕭聽了孫望楓像個暴發戶一樣地說要請自己吃飯,笑著向她作了一個揖:“謝小姐打賞,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