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零一四,X市,嚴肅冷冽的解剖室,四名男女均身著藍色解刨服,各自忙碌,等那位主檢法醫師將死者腦殼打開的瞬間,另外三位男性不免瞠目,倒不是沒見過血腥場麵,畢竟個個都是出色的法醫。
實在是那女子的表情,沒錯,他們的主檢是一名女子,一名奇醜無比的女子,雖然口罩和頭罩遮住了頭部與半張臉,但表露在外的半張,一半紅一半黑,配上她專注且平靜的神情……真正的女漢子。
衛扶搖邊查看傷口邊頭也不抬的提醒:“不想丟飯碗就專心點。”
“哦!”三人立馬心虛地埋頭工作,切腹的切腹,驗傷的驗傷,記錄詳情的記錄詳情。
“頭部傷口三角形,各邊直徑一厘米,相當整齊,可見凶器是一把全身三角形的長錐,且長錐從尖端到手柄處都鋒利無比,從天靈蓋直插中部,傷口總長七厘米。”這得有多大的仇恨?但習以為常的衛扶搖檢測完畢後,眉眼微彎。
小東邊記下邊偏過頭,胃裏泛酸,怪不得扶搖姐嫁不出去,除去那一張臉,就這開腦殼的速度……誰敢娶一個成天想著如何開腦殼最精準的老婆?萬一哪天她夢遊,把自己的男人當死屍給解剖了怎搞?
而且對著死者,您還笑得出來,好吧,扶搖姐說過,能為死者找出真正死因才是她的工作,至於為死者悲傷流淚,那是人家家人的事。
衛扶搖如今腦中隻有工作,繞到男性屍體的足邊,歪頭看了一會,傾身略作研究,後下定論:“死前有過房事,胃內的東西取出來了嗎?”
“給您!”負責剖腹的男人將提取出的東西遞出。
某女走出解剖時,抵達化驗室後,見刑部大隊長正急切的等候,笑道:“還沒完呢。”
“嗬嗬,扶搖姐,死因是什麼?頭部的傷口是什麼東西造成的?”剛滿二十五歲的男人滿含期待的問。
“我怎麼知道凶器是什麼?查案是你們刑部的事,小李啊,我知道你辦案心切,畢竟剛剛榮升大隊長,但你也不能病急亂投醫吧?”說完就推門走進,一臉剛正,許久後才拿著化驗單和檢測結果直奔刑偵部。
見十來人都圍著電腦琢磨,沒有出聲打攪。
“門反鎖,屋內沒打鬥痕跡,這些照片是死者宋蓮蓮死前拍攝的,看拍攝時間,恰好接近死亡時間,明顯是服毒自殺。”小李摸著下顎冷笑。
“屋內還有人。”
突來這麼個聲音,大夥齊齊轉頭,即便相處了幾年,但還是不由唏噓,衛扶搖這張臉,猛然看到,誰若不被嚇到,他們把腦袋摘下來給他當球踢,當然,過了勁就不會排斥了,因為她的確是名極其出色的法醫。
“扶搖姐,何以見得?”小李反問,這女死者的屍體都還沒送到法醫部呢。
衛扶搖彎腰拿過鼠標將圖片一張張從頭到尾翻看,不苟言笑的解說:“你們看這些照片的時間,每隔三秒拍一張,這是在飄窗上,茶盤中有兩隻茶杯倒滿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