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新華站起身來向那女孩望去,見那女孩表情怪異,趕忙走向前去。
走近那女孩,對那婦女說道:“大姐別慌,我略懂醫術,快給我看一下。”
那婦女如遇救星一般,將女孩抱給他看。郝新華一邊將右手搭上那女孩的脈搏,一邊詢問起原因。那婦女隻說是女孩開了一下車窗,然後就開始咳嗽,不知為何。
我一聽是開了車窗,便想到窗外的風。那些風看似平常,可是要不小心被染上,可不得了。想到此,我湊上去對郝新華悄悄說道:“不會和我一樣中了什麼陰風之煞吧?”
那郝新華聽罷一愣,兩眼發呆的望向我,嘴巴張大,一副不知該說什麼的表情。
我推他一下,讓他快點給女孩看病,他才回過神來。
診過脈,郝新華又把右手向女孩的後背摸去,眼睛則盯在女孩的臉上。片刻後轉身悄悄對我說:“師兄果然高明。這女孩確是被風所傷。但不是風煞。好像是風把什麼東西吹進口中,現在卡在胸口了。”
我聽他說果然與風有關,又讚我高明,不禁洋洋得意,趕忙催他快點醫治。
郝新華點點頭應了一聲,蹲下身去,將女孩抱過來放在腿上。女孩的母親則緊緊握住女兒的雙手。他右手托住女孩後背,左手放到女孩的丹田處。然後左手已逆時針的方向緩緩旋轉,那手掌也漸漸向上推進。當上升到胸口的時候,突然向內發力。
我對這套路很是熟悉,正是我平日裏天天習練的太極拳的招式。想不到郝新華竟然能用此治病,心底不禁對他多了些敬佩之情。
再看那女孩,此刻已經停住了哭泣,突然打了幾個響嗝。隨後低頭嘔吐起來。車廂內頓時泛起一陣惡臭。隻見那所吐汙穢物中,竟然有一酷似臭蟲的東西,此刻並未死去,還在苦苦掙紮。
乘務員皺起眉頭,清理了一下。隨即車廂內又恢複了平靜。有些眼快之人認出了郝新華,便大聲喊道:“此人我認得,是馬神醫的高徒。”
旁邊有人立刻響應起來:“沒錯沒錯,以前我去馬神醫那看病,見過他。”
“哎呀,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以後我們老百姓生病再也不用怕了。”
……
刹那間,車廂內又是議論紛紛。那郝新華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呆呆的坐在那裏。我可坐不住了,站起來喊道:“這是我的師弟!這是我的師弟!我師弟剛才給那小女孩治病用的是太極拳。太極拳啊!”說著,我示範性的做了幾個動作。
此刻再看那些人的崇拜目光都衝我而來,一種從沒有過的自豪感占據了我的內心。我美滋滋的坐回座位,對著郝新華誇誇其談。
郝新華偷偷瞧了我一眼,輕輕說道:“你不是說到寶石山之前我可以不叫你師兄的嗎!”
正在興頭的我哪還管那些,辯解道:“我這是對師叔負責。沒有我,你能找到寶石山嗎?從現在開始,你以後都要叫我師兄。”
郝新華沉悶的應了一聲,便規規矩矩的坐在那裏不動了。我看著他,心想原來我這師弟也挺有本事的。想到這裏,心裏更是得意。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到了寶雞。我對這裏還算熟悉,簡單的問了下路,便向火車站走去。
本來之前按我的意思,我們是要徒步走到杭州去。可郝新華說自己有點積蓄,可以坐火車走。我當然就順了他的意思。倒不是我怕走路辛苦,而是我實在想體驗一次做火車的感覺。上次坐的時候我剛好生病,什麼也沒感覺出來,這次就當補償一下吧。
我低頭向前走著,走了一段路後坐到路邊,回頭望著慢吞吞的郝新華。見他跟了上來,我便發起了牢騷。之前叫他別帶那麼多東西,他偏說是他師父留給他的,不舍得扔。現在知道痛苦了吧。
就這樣我是邊走邊停下來等他,三十分鍾的路程,足足被他拖成了兩個小時。到了火車站一問,才知道今天的火車已經開走了。我們要在這裏等一天坐明天的火車。
算了,明天就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