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寧王容傾(2 / 3)

“再加上行刺王爺一事,無論如何,她今日都是死罪難逃。”

霎時,一旁的楚晗竟是急切道:“不,不是的。淩音並不是寧王所說的那種人。”

眉梢輕輕一挑,容傾看向了旁側就如失了呼吸一般,趴伏在地的女子,佯裝詫異道:“看來,九哥的側妃與這女子應是感情深厚,才會一時失控幫其辯解,甚至是這般篤定。”

將眼中銳氣斂去,他凝聲道:“若不是因為嫉妒,那便是她故意出賣淩懷安假裝大義滅親。其目的,不過是因看到大勢已去,為保性命以圖後謀。”

“今日,她得了機會刺殺九哥,為的便是達成淩懷安亂政的目的。”

此時,原本安靜的就如死去一般的淩音,在聽到容傾擲地有聲的話語後,終是有了反應。

艱難的撐起身子,她卻沒有抬頭,隻是咬牙狠狠道:“好一句達成亂政的目的,顛倒黑白。”

“一下子沒了兩位王爺,這最大的受益者難道不是端王嗎?如此推論,端王才有可能是這件事,真正的幕後主使。”

眾人一聽,不禁大驚。他們都知道前段時日,鬧得沸沸揚揚的兄弟相殘案,牽連了三位王爺。

而如今,一個被刺殺身亡,一個被皇上下令賜死,而另一個長期都是默默無聞的王爺卻忽然被皇上喜愛,且皇上還有意將皇位傳給他。

甚至於,他現在還一改往昔的低調作風,變得鋒芒畢露。

細想一下其間的緣由,眾人無不懷疑這事怕是另有隱情,卻也因已成定局而無人再度提及。

見容修臉色微微一僵,容傾沉聲道:“這是父皇親審的案子,又豈能是你一介女子能以質疑的?”

“更何況,你還是此案罪人的女兒。如今,再加上一個誣陷王爺的罪名,淩遲處死也不為過。”

眸光轉向一旁的莊羽,容傾吩咐道:“事關重大,莊公公去回稟父皇吧,以父皇的脾性而定,她也是一死。”

眉間微微一蹙,容修沉眼看著那個銀麵寒光的男人,陷入了淡淡的思緒中。

如今,這小子思維慎密,條理清晰的模樣,哪裏還有與他見麵之初時的狀態?看來,是自己低估了容傾。

原本,他也以為這小子是曦王容蘇的兒子。可不想,韓憶柳那女人雖為容蘇正妃,可她腹中懷的孩子,竟是光仁帝容辛之子。

所以,這小子實則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

但淩懷安藏匿的鑰匙,他此番尚未得手,淩音還不能死去。

目光轉向一旁虛弱孱孱的淩音,容修凝眼正色道:“本王的傷勢無礙,父皇最近龍體違和,何必為這點小事煩他。便按北曜律法將她押入天牢,待一切審理過後,再做定奪。”

霎時,身旁的兩名護衛便將氣息微重的淩音一手架了起來。經這般狠力一扯,她傷口處原本凝固的薄血,再度裂開。

溫濕之下,劇烈的疼痛讓她緊緊的皺起了眉。

而她隻須稍稍一動,那錐刺的痛感,便會讓她失了氣力,呼吸紊亂。

虛軟著身子被兩名護衛拖行著帶出喜堂,淩音在離去的一刻,透過撩亂在眼前的發絲,回頭望了眼堂中那個透著涼薄的銀麵男人。

*******

深夜,天牢。

如棉絮一般軟膩著身子靠坐在牆根處,淩音耷拉而下的腦袋,沉重又混沌。此刻,她臉上的淚痕已幹涸的緊繃著她的肌膚。

而她唇上,則滿是幹裂之痕與深暗血跡。今日,她被送至刑部天牢時,獄卒竟是粗暴直接的將她摔摜在了地上。

雖說長矛與弓箭的柄端已被截走,但尖利的長刃卻仍存留在她的肩胛處,並未取出。

經由這麼重重一摔,那利刃震動著撐裂的疼痛,竟是讓她瞬間暈厥了過去。

如今,她便是再度於鈍痛中皺眉醒來。就是這般,她已不知自己在半暈半醒中來回了多少次,她隻知道自己現下已是極度虛乏恍惚。

深幽無光的牢房中,淩音鼻端彌散的盡是腐朽潮黴的氣味,而她棲身的幹草上,更是時常有碩大的老鼠一竄而過。

那老鼠的吱吱叫聲,興許便是在她這天牢中除去自己的呼吸外,可聽到的唯一聲響。

隻覺渾身蘊了一抹燥熱脹灼之感,淩音的腦袋已是沉得幾乎無力動彈。

忽的聽聞遠處有輕緩的步履聲似朝自己徐徐而來,她蹙眉吃力的張開了艱澀的雙眸。

滿眼的黑暗中,有一團凝在前方的光暈正聚散著微弱的淺耀。可即便如此,這抹觸不到,摸不著的薄光,卻仍是牽動著她的所有注意。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