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朕今日要大開殺戒(2 / 3)

而那滄瀾府,正好又是容禎的封地所在,自然調動大軍更為快速。

瞥了眼高台上臉色已是難看到極點的容辛,眾大臣皆是心知肚明。就算皇帝不說,大家也知道他必然甚為生氣。

兩軍交戰之際,這統帥大軍的將軍與副將竟是一並先行回了盛京,棄下大軍在月落府做無帥之戰。

如此,北曜軍隊又怎麼可能與孟竺全力對抗。

沒有絲毫意外,容辛忽的沉了嗓音,頗為嚴肅的開口道:“容傾,你可知道自己這次惹了多大的禍事?”

“你竟帶著徐玉衡就這麼一聲不響的回了盛京,月落府的大軍要怎麼辦?你便當率軍出征就是如此兒戲的事嗎?”

眉間凝了抹陰鬱之色,他繼續道:“就憑你這樣隨性肆意,妄視軍法的作為,也是把戰爭當作了兒戲嗎?”

“莫要以為你是朕的兒子,朕就會對你縱容。若是今日,你不能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朕定會嚴懲不貸!”

頃刻間,男人那帶著帝王權威與律法正色的嗓音,便擲地有聲的響徹了大殿的每一處角落。

雖說容辛在勃然大怒下撂出了這樣的狠話,可在場的大臣卻認為寧王之前是仗著皇貴妃得勢,被皇上寵上了天,且皇上還有意封他為監國,才致使這男人有了如此目空一切的態度。

而他更是拿出征打仗這種關乎到國家興亡的事,當作玩笑,這次他真的是闖下了大禍。

在北曜國,但凡出征之將,就算是要班師回朝,仍需向皇上奏請。hi書網呸苽児待皇上批複後,他們方可按批次將大軍撤離前線。

看來這寧王還是年少輕狂,不知其中的厲害。

之前,千江府賑災一事,他也是如此肆意妄為。

好在幸運的是,他剿滅了徐玉衡並將其收為己用,所以才有了賑災物資給予千江府的受災百姓。

索性此事也沒有造成惡劣影響,因此皇上自是不再追究。

可這件事相比率軍出征與敵國將領一戰,便是小巫見大巫。

事關國運之道,沒想到他竟也如此隨意。這一次,他恐怕就沒上次那般走運了。對於此事的懲戒,撤除王爺封號已算輕判。

此刻,之前時常圍繞在寧王身旁拍著馬屁的人,皆是沒了聲響,大家此番都想極力與寧王撇清關係。

瞥了眼往日奉承最為厲害的幾名大臣,陳庭申卻在沉寂了片刻後,跨步出列,朝了容辛行禮,“皇上,請容臣一言。”

因大怒而微喘著氣息看向容傾身後的陳庭申,容辛見他有話要講,眉目間這才生了些許緩和之色。

稍稍穩住心氣,他凝聲道:“陳愛卿有話可直言,但若是要為容傾找借口脫罪,那便就此打住。朕現在什麼都不想聽。”

若是換做其他大臣麵對容辛這樣的話語,必是沒了膽子說道接下來的話。

但這陳庭申可不是吃素的,他在容辛身旁為官數十年,對與容辛的脾性,已是摸得一清二楚。

這男人表麵上說自己不想聽為容傾求情的話語,實則卻是在氣憤這群大臣到了關鍵時刻,莫說是幫容傾說情,就是連一個屁也放不出來。

他們因怕惹禍上身,皆是一群趨炎附勢的沒用家夥。

眉目沉凝的看向高台上的男人,陳庭申揚聲道:“皇上且息怒,方才臣接到了兵部送來的行文,內容便是孟竺所率領的大軍已是撤離到了東離國與我北曜國的分界線附近。”

“相較於他們之前的凶猛勢氣,如今已是偃旗息鼓。”

“而據可靠消息稱,孟竺已下了軍令封鎖軍營,一兵一卒都不得隨意進出軍營。如此反常行為,根本就不符合孟竺向來的行事作風。”

說完,陳庭申已從衣袖中掏出了折子以雙手舉過頭頂,準備呈給容辛。

在容辛的眼神示意下,莊羽走下高台取走了陳庭申手中的折子。

展開折子,容辛在仔細審閱了一番後,才蹙眉緩緩道:“陳庭申,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不要老和朕繞彎子,朕沒那個心情。”

此刻,陳庭申不著痕跡的瞥了眼列隊中神色淡然的容修。自他從刑場上被皇上以聖旨急招回宮後,便在這金鑾殿上始終一言不發。

收了目光,他再度揚聲而語,“皇上,並非是臣不想說,實乃是臣已把知道的戰況都稟告給了皇上。就目前來看,孟竺所統領的大軍暫不能對月落府有任何威脅。”

“不過,剩下的所有戰況恐怕也隻有寧王知道了。皇上若聽寧王一言,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聽著陳庭申的一番言語,容辛頓時便覺他替容傾說了好話,卻還不留一點痕跡。

這薑果然是老的辣。

雖然此番,月落府的危機已暫時解除,但孟竺一日還在,便如芒刺在背。而北曜國的邊境,亦是一日不得安生。

畢竟現在,已是今非昔比。國庫空虛,加上寒災不斷,若是兩國真的開戰,隻怕北曜必會損失慘重。

而且近幾年也不知怎的,東離國竟是倍出能人異士。每每在一些小戰役中,他們都能輕鬆獲勝,搶得不少北曜百姓的東西回去作為戰利品。

因此,在邊界上居住的人們,那日子的困難程度也是可想而知。

沉默了半響,容辛才將目光輕輕轉向了微垂著頭的容傾,沉聲道:“容傾,你為何私自離開大軍?”

言語間,他同樣看了一眼靜立在列隊之首的容修,“就算是有隱情,你回到盛京之後為何不進宮向朕稟報軍情,反而是先去了刑場?”

“莫非就為了區區一名女子?還不快原原本本將其中的緣由道來。”

這時,容傾才抬頭看向了高台上的男人。眼中的流光緩緩一聚,他凝聲開了口,“正如父皇所知,兒臣雖擅自離開了邊境大軍,獨自率了小隊精兵趕回盛京,但也實乃是不得不這樣做。”

“這一次率軍出征,兒臣險些被困山穀死於非命。但這並非是孟竺謀略過人,而是有敵軍的奸細混入了北曜的出征大軍中。”

眉間一擰,他繼續道:“因此人頻繁的將大軍對戰計劃泄露給敵軍,才致使我軍一直在迎戰中陷入被動局麵。”

他此話一出,眾大臣皆個個麵若惶恐,北曜國大軍中所有的士兵與將士都經過了嚴密的篩選。

能泄密作戰計劃的人,便不僅僅是士兵這般簡單了,他很有可能是在軍營中有著極高官職的將軍。

而此番,因是寧王第一次率軍出征,所以皇上事無巨細,甚至連下麵將士的調任都親自過問。

有一些將士,都是乃皇上親選。其目的,就是為了保證這次征戰的萬無一失。因為此戰,隻可勝不許敗。

可在這般嚴密謹慎的情況下,居然還能混入通敵間隙,難道…

就在眾臣紛紛揣測,容辛滿眼震驚的情況下,容傾斂了眸光,繼續道:“父皇且放心,兒臣已抓到了潛伏在軍中的奸細,甚至他還交代出了另外一名更加位高權重的幕後主使。”

“而此人現目前為止,同樣也在這金鑾殿上。”

因了容傾的言語,大殿中瞬間亂成一片,吵雜聲更是四麵而起。

此刻,眾臣皆紛紛左顧右盼的揣測著,這寧王口中所說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見這群大臣頃刻間便沒了身為官員的威嚴端肅,就如市井小民一般皆是恐慌模樣,容辛微有無奈的吼了一聲,“夠了!”

可他這第一聲出去,卻完全淹沒在了眾臣的言語中。眉目一凜,容辛大怒之下,揚聲吼道:“閉嘴!你們再嘰嘰喳喳的私下討論,朕就將你們全數打入天牢!”

霎時,金鑾殿內便是一片靜寂,隻聽得容辛猛烈地咳了幾聲後,便是微喘的氣息。

看樣子,他已是氣得不輕,而他的眸光在審視過四周後,最終落定在了容傾的身上。

且他的目光中,帶著不易察覺的不滿。

將高台上那男人此刻的模樣收入眼底,陳庭申靜凝了眉目。容傾果然選擇了最為極端的方式,當著眾大臣的麵在皇上跟前說了出來。

隻是那麼一瞬,他便引發了大臣間的揣測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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