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終西樓先生一次也沒有上當,既然西樓先生一夜無恙,看來我們今日隻能再續前戰了!”那神女說完此話,似乎也稍稍搖搖頭。
“不錯,看來,我們此戰,隻能有一個活著下山了!”冷西樓說完,一聲輕吟,身子已直射而出,那手中黑體黝亮之劍,竟然也可映射如一彎秋水,直刺而出。
他這一擊,似乎隻是平常招式,可是,神女臉上的笑意全部消失,不待冷西樓劍靠近,手中劍已是迎上去,這上手後手之分,當真是有如國手博弈,寸子不讓,先後必爭,兩人劍勢,身體已是揉作一團。
魔教“神鬼莫測,閃電三十六劍”豈是平常劍法,何況自邪道第一高手,魔教教主冷西樓手中使出,天下有誰敢輕視?
山下眾人才是齊身呼了一口氣!議論紛紛起來,山上兩人所使招式,乃是當今天下最絕世的招式,眾人無不用心觀看。
半晌,山上兩人轟然分開,三十六劍之中,兩人竟是平分秋色。
隻是,這一次,兩人已移形換位,冷西樓是站在了絕頂之地下,屹然不動;那神女卻是淩空飄落,到了先前冷西樓站立的巨石之上,她出塵氣質,更是讓人不敢仰視,疑為三十三天仙女下凡!
“哎,想來,我昨日竟然是走了眼,竟然沒有認出神女手中劍乃是傳聞中的天下第一神劍天玄混沌上古劍!乃是傳說中自軒轅時期流傳下來的天人共鑄的不二之作的天玄混沌上古劍!”冷西樓歎息一聲,道。
那神女微微低頭,看了看手中劍,也歡喜道:“不錯,天玄神木,混沌精血,軒轅時期所鑄造之天玄混沌上古劍,如雪數十年前得到此劍也是欣喜若狂呢!此劍三十多年來,如雪也隻用了兩次,沒有想到,第三次,卻是與西樓先生對戰!”
天玄神木,普天之下,五行之中,木係第一神兵。而混沌,上古顯赫之惡獸。這天玄混沌上古劍竟然是軒轅時期以這兩般神物鑄成,可想該是何等奧妙。
冷西樓聽罷,也是一低頭,才道:“其實,我早該想到是你,配約我決鬥於這峨嵋之巔的,當今天下,也隻有你!”
他似乎遙想起很多事情,輕身吟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又是一抬頭,眼中射出閃電一樣淩厲的光芒:“巫山神女暮如雪,天下能擋我坎幽古劍之人,除了你,誰還能配?”
這女子,正是巫山神女暮如雪,乃是當今天下的第一正道高手,她聽冷西樓說完,歎息一聲,卻不說話。
“而我手中,坎幽古劍,絕代鑄劍大師歐冶子嘔心瀝血,鑄磨七載,此劍方成!劍成之日,天搖地動,人神共憤!”冷西樓看著心愛之劍,又繼續道:“此劍逆天命,修人道,輾轉了數百年,才落到了我聖教手中,成為教主的聖劍!聖火不滅,世道不亡!”
“錯了,除了如雪,還有他!可是,他之待你友情之心,天日可鑒!”暮如雪突然道,剛一說起‘他’,她臉就是一紅,似乎有難得羞澀之心,對後麵冷西樓所說坎幽古劍竟然不十分在意,她繼續道:“可是,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與你決鬥的!因此,約鬥帖子上我也並沒有署名,自然是怕你誤會於他!”
“可是,江湖中無風還起三層浪!山腰眾人,自然是打聽到了巫山yunyu宮要與我聖教決鬥之事,都想趁這機會將我聖教一網打盡,因此,我連本教十大長老一個也未帶來,全是因為不相信他們所謂的名門正派!其實,論以多欺少,圍毆偷襲,才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冷西樓冷冷一笑,接著說:“倒是,神女與他之人品,在下是深信不疑!”
這兩人口中的‘他’,是誰?
暮如雪並沒有因為被冷西樓所讚而高興,隻是幽聲道:“西樓兄,你的‘毀天滅地,天殘九式’隻怕遠超過貴教上任教主,而又得坎幽古劍之利,縱橫天下,武學修為又已至巔峰,隻專心向道修真,參悟斟破人身本能極限武學障,何不快意?你在東海先天聖蝶島上一向逍遙,為何此次要對天下與中原武林為敵呢?”
她見冷西樓想起舊時之事,自然也是感應良多,她夫婦二人在武功上,在悟道修真上,與冷西樓相互指點,相互印證,早已熟悉;去年,她夫婦二人還曾在東海之上,與冷西樓共習陰陽,共研天地,共煉道家法器,都與冷西樓乃是至交,這一聲“西樓兄”飽含誠意,怎是隨口而出?
冷西樓冷冷一笑,道:“哼,原本如何不是這樣?神女也知,在下一向隻在島上自在,教中事務也不多管,因是見《洛書》,《玄冥》,《抱元》等道家珍典乃絕非天下凡品,隻有勤加專研,一心悟道修真,不理人間煩瑣,可是本次卻是非出手不可!”
暮如雪輕歎一聲,似乎並不反駁,她實在是與冷西樓在玄學鑽研,修真修心突破人之極限上,相交甚深,任由冷西樓說下去,隻聽他接著道:“我聖教萬千教眾為驅除韃虜,還我中原河山落下成江過海鮮血,可是,這大明王朝剛一建立,無良天子卻即刻過河拆橋,下令取消我教,殺我教眾,在下忝列教主,如何能不為教眾出手!”
他雖早已經修為高絕,將要達到古井無波,但是現下,說起此事,卻仍然是忿忿不平,自然是所言非虛了!
良久,暮如雪才道:“這些,其實,如雪又何嚐不知?西樓兄乃是當世之中,愚夫婦最為知交好友,你之性格,如雪如何不知道?當年,你連逐鹿中原,驅除韃虜,爭奪天下都毫不動心,本次自然不是為你私事,原來是為你萬千教眾,卻也怨不得你!”
然後她卻是一抬頭,肅然道:“隻是,你不該刺殺這大明朝新聖上。當今天下,百多年浩劫將盡,正是明主昌盛之機,西樓兄一向對天理玄學之研究,如何在如雪之下?卻又如何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