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好像聽員外說抓她們回去是要今天晚上給一個叫阿淵的人成親,”宋吳看了看空中漸漸拉下的黑幕,繼續說,“時間不等人,我們要抓緊時間。”
薑杜猛地一把抓住正要去問人的宋吳,神色凝重:“大哥且慢,這城裏的人有古怪,他們幾乎每個人都少了大概五年的壽命,似乎有什麼大陣在偷取他們的壽元,是以這裏的時間才會與外界有異!”
宋吳聞言大驚,他看了看城裏的百姓,發現他們的臉色確實有些陰沉。他有些猶疑地看向遠處,街角,華燈初上,那些燈光找不到的地方愈發的陰暗,影影綽綽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窺視著他們。
“管不得那麼多了!”宋吳咬咬牙,向路邊的一個賣包子的攤位走了過去。
那攤主見宋吳和薑杜走過來,沒有躲避,也沒等他們詢問反而先開口說:“兩位,切莫計較吧。”
“老丈,”宋吳疑惑地問,“此話何解?您讓我二人莫計較什麼?”
老人歎了口氣:“自然是說你們二人的兩位小娘子啊,被我們鎮上的陳員外搶了去,還是莫要計較了,否則,小命不保啊。”
“老丈,”薑杜羞紅著臉,“她們不是……”
宋吳一把將薑杜扯到背後,對老人說:“老丈,你能仔細跟我們說說麼?若就這樣離了去,我兄弟二人不甘心啊。”
老人身體微微前傾,輕聲說:“兩位小哥,不是小老兒胡言亂語,你們聽了可千萬要往心裏去,莫當玩笑,”老人頓了一下,見宋吳二人神色嚴肅,才開口繼續,“陳員外是我們鎮的大戶,六年前他兒子陳淵得了一種怪病,怎麼醫也醫不好,後來陳員外不知從哪個道長那聽來的法子,每隔一個月就找兩個女子給陳淵衝喜,卻也終究不見好,就這麼不死不活地賴在床上。鎮上好多佃戶還得仰望陳員外的鼻息而活,再加上陳家與官衙甚有來往,百姓們是敢怒不敢言,以前還有氣不忿的人去陳家要人,結果,”老人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結果去尋人的全都失蹤啦,而被搶去的姑娘家也再沒有出現過!兩位小哥還是不要惹這大麻煩,趕緊出城去吧。”
宋吳想起了之前陳員外眼中暴射出精光,喃喃道:“隻怕這陳員外還沒有那麼簡單。”
薑杜聽得真切,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老丈,”宋吳問,“可否告知那陳府所在?”
“唉,你們倆怎麼不聽勸啊……”
老人還想再勸,卻見宋吳和薑杜一揖到地:“求老丈告知。”
老人沉默了一下,隻好歎了口氣:“算了算了,換做是我,恐怕也是忍不下的,你們沿著這條路往南走,走到一家叫‘百味樓’的酒樓往左拐,走個大概百十步,能見到的院牆最高的房子就是陳府了。”
宋吳和薑杜又是一揖:“多謝老丈!”
兩人轉身,正要離去,卻聽老人喊了一句:“兩位小哥稍等。”
宋吳和薑杜回過頭,見老人捧出兩張燒餅,塞到兩人手裏:“包子太貴,小老兒送不起,兩位小哥就先在這吃兩張燒餅墊墊饑吧。”
兩人也不客氣,接過燒餅吃了起來,許是太餓了,又或者是著急,吃得狼吞虎咽,嘴裏還不忘嘟囔著:“多謝老丈!”
老人看著他們狼吞虎咽的樣子,心裏沒由來一酸,尋思了一下,戰戰巍巍地掀開蒸屜,又取出兩個包子,遞給他們:“兩位小哥慢吃,別噎著,喏,再給你們兩個包子。”
宋吳和薑杜一愣,接過包子,見老人看著他們倆像是看兩個即將死去的年輕人,不由得暗自一聲苦笑,宋吳雙手輕揖:“老丈老丈,我們兄弟倆實在著急救人,不便在此耽擱,老丈之恩沒齒難忘,容待後報,告辭告辭。”
說罷,拉著薑杜頭也不會地走了。
待他們稍微走遠,老人突然一改畏畏縮縮的神態,嘴角浮出一絲冷笑,往身後的黑暗處退了幾步,擠開牙縫:“去告訴老爺,這兩個人似乎修煉了一種奇怪的功法,內元比較奇特,說不定可以治少爺的病。”
“是!管家!”
黑暗中有人沉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