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宋吳又喊一聲,隨著他這一聲喊,雷針偏離了方向,與劍雨穿插而過,卻沒有互相碰撞,待到雷針浮到上空,雷針的表麵忽然閃爍起來,竟是更多天雷真氣化作的雷網緊緊地束縛著雷針,將雷針生生拉了起來,雷針在網中一閃即沒,融入天雷中不見了蹤影。
“嗚……嗷……”狼王一聲哀嚎,被死死地釘在山巔上。狼群見狀,如潮水般退去,如來時一般迅速。
宋吳右手朝虛空中輕攬,刑木牙正欲急墜的身體驀地一滯,隨即被泣風真氣形成的絲帶拉回。
“哼,到底是頭未開化的禽獸,這麼輕鬆就製服了。”宋吳看著狼王的屍體,眼中笑意甚濃。
“主人!”刑木牙呈上了雷鳴之花。
“嗯,”宋吳點點頭,接過花放入了姬玥給他的九川玉盒中,“拿到啦,還算順利!”
“少俠,可否放過我?”是個輕柔的女聲。
“誰?”宋吳環顧四周,“是誰在跟我說話?”
一片寂靜,隻有那株失了花朵的枝葉悄然枯萎。
“少俠,我就在你手中啊。”女聲再起。
宋吳低頭,隻見九川玉盒上浮現出一個淡淡的人形,著一身碎花紅緞,一頭紫色的短發,竟是個俊俏的女童。
“你……是誰?是九川玉盒還是被玉盒囚禁的魂魄?”宋吳不明所以。
“嗯,你這麼說的話……我可以算是被玉盒囚禁的魂魄了,不過我是被你親手囚禁的。”女童撓了撓頭發,幽幽地說。
“我囚禁的你?笑話,我什麼時候囚禁你了?你不要冤枉人,我不久前才拿到這個玉盒。”
“可是剛才明明是你把我關在裏麵的啊。”幽怨的聲音讓人心生憐惜。
“你是……你是雷鳴之花?!”宋吳總算是曉過來了,可這樣的事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七年開一次花的雷鳴之花竟是有靈性的。
“嗬嗬,是啊,不知少俠肯不肯放了我呢?”女童笑得很純淨,絲毫不帶魅意。
“這……恐怕是不行,我采摘你是為了救人,因為隻有你才能解十一弦琴的寒勁。”宋吳搖頭,直言不諱。
女童癟了癟嘴:“難道別人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麼?為什麼救別人要犧牲我?我跟你無怨無仇的,又不是我把人弄傷的,嗚……嗚……”女童甩著手哭了起來。
“你別哭啊……唉……我……我哪兒知道你竟然開化了啊……”
“哈?”女童喜笑顏開,“這下你知道了,是不是打算放了我?”
宋吳沉默了一下,搖頭:“不行!”
“嗚哇……你欺負人……”女童又哭了起來,淚珠掛在臉上,晶瑩剔透的。
“別哭了……”宋吳束手無策。
女童仍舊哭個不停,似乎抓到了宋吳的軟肋。
“別哭了!”宋吳憤懣地大喊。
女童怔了一下,隨即哭得更厲害了,歇斯底裏。
“煩死啦——”宋吳大叫,泣風真氣從掌中湧了出來,沿著九川玉盒彌散。
“慢!”在玉盒被完全裹住之前,女童突然住了哭,“你若是能放了我,我答應給你天大的好處。”
“我不稀罕,”宋吳搖了搖頭,泣風真氣完全地裹住了九川玉盒。
“怎麼每個被困住的人話都是一個樣……”他輕聲嘟囔。
“對了木牙,”宋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收起玉盒,手掌平伸,一枚細小的雷球浮在掌心處,“這是那狼王的雷元,經過白狼王的煉化,應該比較適合你修煉,而不會像紫瑤丹一樣強製服蝕化你的真魂,服下它吧。”
刑木牙拜謝:“多謝主人。”他化為獸形,一口吞下雷元,瞬時間全身也似白狼王那樣爆出雷花,黝黑的皮毛愈發的黑亮,閃著黑珍珠一樣的光芒。刑木牙眉頭蹙起,雙目緊闔,眼瞼抖個不停,仿佛承受了不小的威壓。然而宋吳與他心脈相通,知道他已經製住那枚雷元,此刻隻是在加緊煉化,把它收服己用而已。
宋吳輕輕拍了拍刑木牙的頭,刑木牙化為一道黑芒,融進了他體內。
摘了雷鳴之花的宋吳心情大好,長嘯一聲,躍出重雲,向半山腰的掣雷殿奔去,陣風襲來,竟有了一絲快意。
“晚輩宋吳已摘得雷鳴之花,奈何有事在身不宜久留,這便歸去,特來拜謝前輩。”渾身焦黑的宋吳站在掣雷殿前大聲喊。
掣雷殿內毫無回應。
宋吳等了一會,又喊:“前輩若是不方便,晚輩就在殿前謝過了,這便離去,日後定當登門拜謝前輩!”
正當宋吳準備離去時,殿門訇然洞開,一人從殿內款款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