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白羽小聲道歉，無辜的眼神令人心酸而又愛憐。
看了看白羽瘦小的身子在寒風裏宛若稻草，似乎隨時都能被一陣大風吹走，滿心怒火的李叔頓時沒了下文，隻有憐愛地摸了摸白羽的頭，又將自己那透風的外套往白羽小小的身子上用力地裹了裹。
一老一少，就這麼相互依偎在寒風中，伴隨著夾雜的漫天飄雪，天地蒼茫，隻剩下那仿若永恒的酷寒和前列達官貴人的嬉笑。
就這樣過了許久，一行人已經變得麻木，但是也並非全無好處，至少一開始感到冰冷刺骨，萬分難耐的天氣現在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毫無知覺。或許，鍛煉抗寒能力也許是他們這次最大的經曆。
“咚”
一聲沉悶的倒地聲打破了沉默，竟是有著一個乞丐昏死在地，看著蒼白的臉色和烏紫的嘴唇，看樣子已是凶多吉少。
“怎麼回事？真是晦氣，趕快拉走，拉走。”一個看起來是個頭目的官兵看到這個場景，並沒有想到前來救治，而是煩躁地揮揮手指揮著下屬將昏死的乞丐抬走。
至於抬到哪裏去，似乎不用多想也知道。城外不遠就是個亂葬崗，城裏每天那些暴屍街頭沒人認領的屍體大部分都是被埋了進去，想必這個乞丐的下場也是如此。
看著平日一起乞討的人猶如一條死狗般被拖走，眾人不由得悲由心起，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命運及歸宿。渾渾噩噩乞討度日，臨死連個安生之地都沒有，更不會有人為自己的離世而傷心難過。這樣的場景顯然讓大家產生了共鳴，互相感染，一時之間竟是啜泣聲連成一片，連綿不絕。
“媽的，一個個都想死是吧？定北王大勝歸來的好日子一個個在這鬼嚎什麼！不想死就給我停住。賤民就是賤民，連一點風雪都挨不住，活著也是浪費，死了倒是安逸。”被眾人哭聲驚動的官兵頭目嘴裏不停地吐出汙言穢語，全然不顧自己外麵披著的數層棉服和眾人單薄衣物的現實。
“還哭是吧！不給你們一點顏色瞧瞧還真不知道馬王爺是幾隻眼！”
看著眾人鄙夷的眼神和依舊不小的哭聲，感到自己的威嚴被挑戰的官兵頭目氣的暴跳如雷，手中的鞭子重重地朝著人群裏甩去。
“啪”
一聲脆響，緊接著是一聲慘叫，被這沾了雪水的鞭子抽中顯然是不好受的，被抽到的人立馬皮開肉綻，血流如注。
“啪…..啪…..啪”
又是數聲脆響，在聽到慘叫後的頭目並沒有收手的意思，反倒是加快了揮鞭的速度和力度，一下下地朝人群抽打過去，邊聽著人群裏的慘叫邊洋溢著病態的笑容。
“哈哈，你們再給老子哭啊！再笑老子啊！現在就讓你們知道賤民永遠都是被人踩得！”滿足了的頭目在原地狂笑，陰翳的眼神掃向人群，所到之處人們紛紛低下頭去，不敢直視，深怕惹來大禍。
狂笑過後，頭目猶自感到不解氣，又是提著鞭子在人群前後遊走，一雙招子仿若毒蛇般在不停地打量眼前他口中的賤民，肆欲擇人而噬。
“哈哈，這還是我見過最好笑的乞丐了。你穿那麼幹淨還像乞丐嗎？出來乞討還想要什麼形象！大爺我今天就讓你知道賤民就要有賤民的覺悟！別他媽不倫不類得礙別人眼！”那個官兵頭目將視線對準了白羽老少二人，顯然他兩的裝扮在一群蓬頭垢麵的乞討者裏很是顯眼，竟在此時被關注到。
粗大的鞭子在官兵頭目上空挽了一個漂亮的鞭花，緊接著高高揚起，落下的目標正是下方白羽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