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考古隊辦公地那個大石室。韓秋出現在我的麵前,我看得出她臉上的擔憂,但又馬上被笑容取代了。我問韓秋我睡了多久,還有現在是什麼時間。
“現在是正午一點,零九年七月十八號,你睡了十幾個小時了。”說話的是一位陌生男子,看起來也有一定年紀了。我再看了一眼周圍,深淵遺跡裏變得熱鬧起來,整個寬闊的石室裏都快有二十號人了,但我都不認識。
“叫我邱醫生就好。”陌生男子說道,走過來對我檢查了一番才說我沒什麼大礙了。我站了起來,看著滿地的設備、物資,一個跟邱醫生差不多年紀的人正在給其他人開會,田恩濤和他的人正悶悶不樂地坐在一個角落抽著煙。
韓秋告訴我昨天被救的經過,又說老杜剛剛帶著袋子去冰室裝白岩果了,這些人都是當年考古隊的成員,我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看著這群人,我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可是又難以名狀。七月十八日……七月十八日,我嘴裏默默嘀咕著這個聽起來有點耳熟的日子。我想起了什麼,一拍大腿,電壓房裏的記錄正是零四年的今天正式通電。
五年後的今天,考古隊的成員再次回到此地,為什麼偏偏是今天出現呢?是巧合還是蓄謀已久?他們回來這裏又是為了什麼?
“楊教授!”就在我沉思的時候,韓秋的聲音打斷了我,我抬頭看見剛剛開會的人,他就是韓秋和她姐姐的導師——楊成寧。他看到我,便滿臉和睦的微笑說:“小夥子醒啦,幸好我們及時趕到,另外還要多得邱醫生,不然你就凶多吉少了。”我看了看正在一邊收拾的邱醫生,心想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感謝他。
“既然一切都結束了,你也醒過來了,那我就讓人送你們回營地吧,也好早日回家。”楊教授樂嗬嗬地笑道,似乎是為了我們打算。我話鋒一轉,說:“楊教授是吧,你們有恩與我,但一事歸一事,我認為你並不能左右我們的去留,這裏不是你家。”對楊成寧一開始的好感依然全無,一開口就是要趕我們走,那是要幹什麼不見的人的勾當。
韓秋扯了一下我示意讓我忍讓,楊成寧擺擺手說:“也罷,隨你吧,你們要留下來我也沒意見,隻是我們的物資隻夠勉強維持我們團隊,你們估計要挨餓的咯。”嗎的,還真是個狡猾的狐狸,你硬要逼老子走,老子偏不走,看你能奈我何,大不了我就吃那惡心的石頭果子。
我白了他一眼,不屑道:“不用你老人家操心,我們自會照顧好自己。”說完便拉著韓秋走。楊成寧在身後說:“韓秋是我的學生,自然是我的團隊的,你不能帶她走。”我停了下來看著韓秋,她滿臉委屈和無奈,我知道她的選擇。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勉強笑著說:“跟著楊教授也好,至少不用受寒挨餓,去吧。”韓秋幽怨道:“你隻是這裏的一個過客,你不屬於這裏,你還是和老杜回家吧。”
說實話,我現在的心情已經不是憤怒了,連一路過來的韓秋也要趕我走,我內心那麼一絲自尊心讓我接受不了現實。我不想見到這群人,於是轉身走了,剛好碰上扛著一袋子果實回來的老杜,便招呼他先上去營地。
回到營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營地的麵貌也改變了不少,人員也增加了不少,他們見到我和老杜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我也沒把他們放在眼裏。“這裏是我們的會議室,請無關人員不要進入,謝謝配合。”一個斯文答答的學生模樣的小夥子對我們說。我冷冷道:“感情這裏每一間房子都是你們的,你有房產證嗎?”
小夥子對我的話感到一陣訝異,估計他那種斯文人是理解不了我們這種小混混所說的精髓,他皺著眉頭說:“你要馬上離開,我就要讓警衛過來。”說著他往腰間摸對講機,我急忙製止他說:“好好好……老子滾出去還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