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車禍(1 / 3)

1新年的鞭炮聲,似乎是無孔不入,節日的氣氛需要這樣的催化劑,助燃人們高漲的心情。可他並不這樣覺得。姚遠,一頭淡黃色的頭發嚴實的蓋住了兩隻耳朵和右眼的一隻眼鏡片,灰色金屬邊框的眼鏡上麵鑲的鏡片也是帶灰色底色的鏡片,穩貼的架在了他的鷹勾鼻上,嘴角的兩撮小胡子跟了這個二十五歲的好多年,他總愛穿一身暗色係的衣服,多看他一眼,我保證你一定會對他奇怪的氣質過目不忘,有些人就是有這樣的特質,沒錯,也許是與生俱來的,或是長年累月的積壓,堆疊,形成的。就像本來幹淨的下水道,長時間沒有清潔,而膩上了厚厚的一層汙垢。有些人會傳遞像九寨溝風景般的美麗,可從他身上的彌漫的這種憂鬱絕對會是像把你引入了美國路易斯安那州的“幽靈沼澤”一樣。2姚遠看了看表,一點多了,已經是農曆大年初一過一個小時了,調皮的車禍早不出晚不出,偏偏趕巧到在這個時候出現,辭舊迎新,嗬!可真是說對了,該死!那又有什麼辦法,雖然鬱悶了一路,誰怪自己就喜歡這樣,姚遠一邊把車停好,一邊在心裏嘀咕著,剛才在車上他努力讓腦子被勁爆的音樂感染,好不讓自己大過年的被這種破事兒纏身,勾起泛濫的思緒,但是現在下車了,也沒有勁爆的樂曲了,車外的冷空氣襲來,姚傑頓時清醒不少。(往往如此,有些記憶你內心越想壓抑,它就在那兒,懸在心坎兒,忽遠忽近。)步行往家走的這500米,飄蕩在腦海裏的畫麵一一像重播的黑白片般清晰,我們知道故事的所有的情節發展,隻不過畫麵的順序不再是那麼一成不變了,有些鏡頭在心裏反反複複就卡在了那兒,而你卻沒有有效的辦法掌控它。這會兒,姚遠回想的太入神了,隻是身體還在呆嘰嘰的做一些慣性的動作,按車鎖,從口袋裏掏出家裏的鑰匙,他甚至沒有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的火藥味,(幾個死人的臉清晰的浮現出來,他們的眼睛在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砰”的一聲突然,姚遠身體一顫,哪家的小毛孩調皮,一個小擦炮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引爆了。姚遠這才回過神來,“真他媽是不想活了,”他低聲罵到,順便左右斜了一眼,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更加快步的繼續走著。遠處的煙花,稀稀拉拉的聲音這才打開了音量,可他根本沒有心情去瞄一眼。隻想快快的回到家,靜靜地捋一下思緒。本來外表就已經褪色的這棟小二樓,因為四麵都被高樓圍繞,終年照不到陽光所以愈發加重了它的陰森,東西向的格局,一開門便有一股涼風襲來,姚遠進門先打開了燈,可這沒能把灰暗空曠的屋內照明,這些對於他早已習以為常。接著他大步的走到沙發邊,重重的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3三十晚上正和爸媽還有四姐姚鬱一起嚴肅的吃著年夜飯看著年複一年的春晚,也許對於大多數家庭來說,都已經把這種平淡的消遣方式融入了血液,忽然姚遠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這是單位調度出險的電話,他心裏想著不用說定是哪個地方出車禍了,需要他去勘察現場。姚遠現在是一家保險公司的車輛事故勘察定損員,我們後麵再慢慢了解這些。這時他接通了電話,“喂!你好”“你好!同事!新年好!”電話裏是個女同事的聲音。“新年好!”“剛才接到報險電話,說是在外環路和g18高速路交界處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需要你去現場勘察定損,報險電話稍後我會以短信的方式發送到你的手機上,請注意查收。”電話那頭像新年爆竹般的,劈裏啪啦的傳達了指令。“好的!知道了”“那好,再見”“再見”這是姚遠在9點左右時,在父母家吃年夜飯時接到的電話,姚遠在幾個月前因為工作的特殊性,各種時間段都會有出險的電話,於是,他找到了合適的借口,怕影響到老人的作息,主動提出要一個人搬去老房子住,就是現在姚傑正躺在那的那個將近200平米的小二樓,離姚傑父母家也就1公裏遠。4他又睜開了眼睛,盡管屋內已經很昏暗的光線,特還是覺得不舒服,仿佛像是有一雙眼睛就在正上方盯著他似的,和車禍現場那一雙雙眼睛一般刺眼,於是他還是準備支起沉重的身子走過去把燈給滅了,還是黑暗的給人的感覺舒服,姚遠心想道。姚遠在掛完電話後就很快收到了短信,他在準備給報險人回電話時掃了一眼父母和四姐,四姐和爸爸都皮笑肉不笑的望著電視忙在自己的世界裏,並沒有顧及自己,隻有媽媽側過頭與他的眼神對接了一下,一閃而過,沒錯,大家都聽到了也清楚姚遠每一步的節奏,這是一種司空見慣的反應,即便今天晚上是大年三十也不例外。於是姚遠站了起來,往門的方向走去,在邊打電話邊穿好外套和鞋子準備出發。位置已經確認了,確實是在那個高速路與外環路接口的附近,離這裏大約有60公裏,驅車也足足有一個半小時車程,而且剛在電話裏聽報險人的語氣,事故應該是比較緊急,的確這會兒外麵的天氣冷的讓人可並不怎麼舒服,姚遠和家人連招呼都沒有打,就迅速的出門,走到車的位置去開車,開始趕往事故現場。5

我們現在有點時間來了解了解姚遠及他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