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出生就已經像是一種警示,你會了解的,不詳的預兆加可有可無的存在,因為姚遠他媽張蘭霞在生他之前已經有了四個孩子,隻不過都是女孩,他爸姚成建是個,有著極其封建思想的大男人,傳宗接代靠兒子的傳統思想,穩固不可動搖,我們可以想象在他們婚後大多數時間裏,他沒少向姚遠他媽大打出手。也許上天眷顧了這個可憐的女人,終於在一個陰雨沉沉的日子裏姚遠降生了,此時姚成建46歲,張蘭霞42歲。更有,這時的張蘭霞因為長期的生活煎熬,已經有些輕微的精神失常了,更別說哺乳喂養了,因此姚傑從小便體弱多病,多虧了他三姐細心的照料,才使得姚遠小草般的頑強生長起來。姚遠最大的姐姐足足大他24歲,在姚遠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遠嫁了,對於她姚遠自然沒什麼印象,而且,逢年過節也很少回來看望。二姐倒是嫁到了本地,可能是生活的艱辛,讓婚後的二姐也隻是走過場式的平淡回娘家走動,其實是因為姚遠他爸害怕這個不上進的二女婿鼓弄二姐來謀他的家產,可姚成建比了解他自己包的每一個工程還明白,這錢可是要一脈相承等自己過世後全部留給兒子的,連他自己媳婦張蘭霞也帶不走一分。這錢可都是他一步一步滾雪球似的滾起來的,張蘭霞不過是在家裏做個飯,洗個衣服,順便生幾個自己不滿意的孩子而已。姚遠的四姐姚鬱比姚傑大6歲,每當三姐不在家時就是姚遠的受難之時,摑耳光,指甲挖,扯衣服,揪頭發女孩打架那幾招在姚遠身上可是一一發揮到了極致,要是如果,我是說如果姚遠向誰告狀了,之後因為這四姐挨收拾了,在一個沒大人在家的時段裏,四姐就會把姚遠拽到一個昏暗房間裏,用身體堵住了反鎖的門。那一定是一個我們無法忍受心裏壓力去觀看的畫麵。6三姐那時候正上中學,隻要有三姐在身邊的日子裏,姚遠的天氣才算是晴天。然而好景不長,在姚遠九歲那年,本來被家中給予重望的三姐,19歲的在高三時早戀被告知家長,全校通報批評後,三姐從此在姚遠的世界裏蒸發了,至於是不是去了另一個世界,流言中大家的解釋也都是含糊不清的,還有一些具體原因和細節姚遠也是東拚西湊在一起,才用他那個年齡的思維倔強的理解著,而且他認定了有一天他最愛的三姐一定還會再回來,像以前一樣從書包裏會給他變出一些糖果玩具之類的小驚喜來。所以直到現在,姚遠還是很樂意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讓過往在腦海裏流淌,哪怕其中夾雜著陰暗麵和不安,所以說他絕對是一個喜歡活在過去的人,也許因為那個最愛他的,他最愛的三姐就活在那裏。7
三姐消失後,所帶來的這種種的變化,又不可避免的對姚鬱的生活和價值觀人生觀之類的也起了微妙的連鎖反應,時常在姚鬱耳邊叮嚀的,應該是他爸的那句“不要像你三姐一樣不學好,”和原對於三姐的重望轉承,所給姚鬱帶來的心理壓力,這一切就像是人們熟知的“能量守恒定律”隻不過是轉換了個單位而已,這一切的能量轉換,又間接轉移到了姚遠的身上。最終衍生成陰濕角落裏的菌類。對姚遠的懲罰方式越來越接近於**,這個表麵乖巧的姚鬱,私下會讓姚遠穿上三姐的衣服裙子甚至絲襪,還要把他硬拽到鏡子前給他紮頭發,抹口紅,撲粉化妝要把他打扮成活脫脫一個女孩模樣,大功告成則是接近於三姐的樣子,折磨姚遠時不讓他流眼淚,怕毀了辛辛苦苦畫的妝,到最後,這愈發像是一場舞台劇,兩姐弟作的扮家家的遊戲罷了,一樣平常。
姚遠右眼的小傷疤也就是那個時期留下的,小孩子過年才玩擦炮,姚鬱和姚遠一定在玩一個特別的遊戲,而誤炸傷了姚遠的右眼,對於他來說傷的最明顯嚴重的一次,我們分不清究竟是因為這個還是漸漸的姚遠也長大了,所以這種遊戲也就越來越少了。剛好這時姚遠患了近視,至此他的近視眼鏡也配成帶淺灰色的。那是他的保護色。8長時間處在黑暗中你會忘了一天的白晝,一出門眼睛會忍受不了刺眼的陽光,長時間待在一個地方看著熟悉的環境細微的變化,感觸不到歲月的變化,眼睛也會欺騙自己,姚遠的日常生活也好,心裏變化也罷,經過長時間的發酵,孵化,會誕生出什麼樣的結果呢?又或者那隻是一朵朵開花並不結果實的花朵,隻有自己各自的花期,或長或短。
姚遠19歲時去了另一座城市上大學,他刻意選擇了一座心中最向往的城市,是的,帶著能在新城市生根發芽再到重新開花結果的理想,他決定忘了過去,重新開始。他也許應該找個女朋友,這個女孩最好是暖陽,亦能照亮溫暖姚遠的整個世界。
姚鬱也試著交往過幾個對象,可現實就是這樣,不是所有花都能結果,風吹折,雨打落原因也千百萬種。
張蘭霞近些年倒是極少發病,隻是比起以前更沉默寡言了。
姚成建也早在60歲後停止接工程了,所得的財富在這座城市也排的上中上等,兩位老人與姚遠因為歲數的鴻溝,太過於寬了,導致他們之間的溝通交流極少。9
姚遠在大學主修是哲學,選修竟然是法醫學,管它呢!喜歡喝咖啡的人就不可以喜歡吃大蒜了嗎?也許他隻是想讓自己忙起來,好讓自己有借口,能少回家,其實是心裏對一個喜歡紮一頭馬尾的姑娘過目不忘,她的氣質太像他的三姐了,和藹可親,潔白的牙齒,天使的笑容,精致的五官,甚是養眼,他想她一定就是他的太陽!於是姚遠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瘋狂一次,私下裏四處打聽才得知她叫楊一帆,法醫係大二的學生,她的仰慕者足足可以組成一個足球隊甚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