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瘋女人,也敢有這種想法。她那身粗布衣裳,能跟人介紹說這是她親家母麼?
田若蘭臉色一變,知道她的來意了:“小魚從小聰明伶俐,乖巧懂事,漂亮賢慧。誰娶我女兒,小魚都配得上。”
“真好笑。太好笑了。”餘雨慧鄙夷地輕睨她,“她配?六年前江小魚是怎麼混日子的,是怎麼賺錢養你的,你知道嗎?田若蘭,我也不想揭她的傷疤,我隻要你勸勸江小魚,不要年年纏著海岩。否則,我可不客氣。”
“我女兒沒有什麼傷疤,也從不纏人,你不要血口噴人。”田若蘭激動起來。
“哈哈。你以為呢,如今她帶著你這瘋子和那小雜種滿世界跑,不要花錢啊?她現在還是不上進,連班都不去上。如果不是六年前在各豪門公子那兒用女人的身子賺了幾筆,你以為她如今能過得這麼逍遙。”
“濤濤不是小雜種,濤濤是世上最可愛的孩子。”田若蘭顫顫地指向她,“我女兒寫文賺錢,不是你說的那樣。”
“寫那爛文能賺幾個錢?你別告訴我你女兒是文壇巨匠。能供給你們生活。”餘雨慧恨恨地看著她,“江小魚人盡可夫,還帶著小雜種,我家海岩才不當這冤大頭。我告訴你,如果你女兒再纏著我兒子,我就讓你女兒身敗名裂。”
田若蘭手指著她,氣得說不出話來,眼睛鼓起,嘴唇咬裂,唇畔間鮮紅的血絲浸了出來。
餘雨慧看了有些害怕,轉身就走。還來不及,聽到“咚”地一聲。看時,田若蘭已經一頭栽倒在地,無巧不巧地撞在旁邊練臂力的把手上。
“媽——”遠遠地傳來江小魚杜鵑啼血的一聲喊。
江小魚淚如雨下,衝了過來。
萬萬沒有想到餘雨慧這樣急功近利,竟找到母親門上,而且還用汪雪琴拖住她,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有足夠的時間找上母親。
眾人紛紛讓道,一個個瞠目結舌,想不到這雅致的女子跑得風馳電掣般,眨眼間就到了跟前。
田若蘭受了餘雨慧的刺激,癲癇病發。雙目呆滯,牙關緊閉,一身不停的抽搐,白沫從牙縫裏滲了出來。一開始還是白沫,很快成了血沫。
“媽——”江小魚哽咽著,飛快跪下,將母親的頭側到一邊。從母親隨身帶著的小包裏拿出一方毛巾,卷起,撬起母親緊閉的牙關,將毛巾塞入牙關,防止母親咬到舌頭。然後飛快地解開母親頸口的衣扣,腰帶,保持呼吸道通暢。
然後才來看撞到把手的額頭,左額高高腫起,滲透隱隱血絲。
“媽——”急得淚如雨下,江不魚從小包裏打開跌打藥,替母親先擦了。然後急急翻西藥,卻怎麼也找不到,“媽,早上還帶了藥,怎麼又丟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