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一口冷氣,原來,真有這個地方。
他把我送到了家門口,這個時候,大約淩晨兩點多,他臨走的時候,給了我一張名片,因為天黑,我回了房間打開燈才看清。
這是一張黑色的名片,上頭有一串電話號碼,他叫玉麟,名片的抬頭讓我吸了一口涼氣:於慈山鬼穀。
八月七日,陰曆七月十二日,我應諾玉麟的忠告,告別了姥姥回到了城裏。
對於兩天後的生日,我出乎意料的坦然,似乎應了那句話,該來的總會來,我就等著看我自己到底怎麼死!
這一年,我沒有在外麵和小夥伴兒一起慶祝生日,媽媽已經在廚房操辦飯菜,冰箱裏準備好了蛋糕,我捏著那張黑色的名片來到客廳,想給他打個電話。
電話那頭接通之前,我還在想,我說些什麼?問些什麼呢?難道,要問一問我怎麼死嗎?
我還沒想清楚,電話就接通了,可是,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是個陌生的,不是玉麟的聲音,到也是個男的,話語之間還帶著一絲調皮,我下意識的就認為是玉麟的弟弟。
所以,我沒有說話就掛了電話,一來是我壓根就沒想好對玉麟說什麼,二來接電話的不是他,那就算了。
“小迪,把蛋糕拿出來,咱們吃飯!“
媽媽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我一邊打開冰箱門,一邊問爸爸怎麼還沒回來,媽說他今晚上要送貨,可能要到淩晨才能回來。
我哦了一聲,便拆開了蛋糕包裝盒,以往的生日我都很開心,因為我對那些甜斷了舌頭的奶油溺愛的不得了,今天,我看著那些奶油,有些犯惡心。
我取出蠟燭等著媽媽給我插蠟燭,我便去了廚房幫媽媽端菜,一盤子小炒肉放在桌子上,我下意識的瞄了一眼蛋糕,當即臉色就變了。
那白色的奶油上擺著水果,留白處用紅色的果醬寫著我的名字,那一瞬間,紅色的果醬宛若鮮血緩緩的向下滴落,甚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直到覆蓋了整個蛋糕。
一瞬間,我毛骨悚然,身子噔噔噔後退,一不小心屁股頂上了椅子,頓時身體失重,我的後腦勺咣當一聲,砸在地上,一股粘稠的液體順著我的脖子就滴了下來。
隨機,我的雙眼就開始模糊,迷迷糊糊中傳來媽媽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便是車子吵鬧的鳴笛,在我耳中像是敲鑼一樣,我被送進了醫院。
媽媽將我帶回家的時候,已經午夜了,我的腦袋後麵縫了兩針,客廳的燈光很暗,媽媽坐在沙發上哭泣。
“這孩子的囊腫已經惡化了,癌細胞已經蔓延到了肺部,肝部……“
醫生的話久久的繞在我的耳邊,我卻出奇的鎮定,從小身子不好,我失去了很多樂趣,再加上我暈血,媽媽從來不讓我在外麵和小夥伴兒們玩。
又一次,我和小夥伴玩過家家,整個兒就暈倒在了村頭大樹底下,等她找到我的時候,小夥伴們,都嚇跑了,就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睡在那裏,直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