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夜漫十裏亭(1 / 3)

鬼仙寶玉詭異的飄立在場中,膽小的已經跪下來不停的磕頭了。連寧端,曾祖望這樣的人物都驚的目瞪口呆。這年月,誰哪兒見過這個啊?。鴿子依舊一身白衣,神女一樣的飄然入場。曾新兒看看鴿子,又看看李師師,覺得論相貌李師師無人能敵,但是鴿子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卻不是誰人可以比較的。女人美麗到了極致自然會招來其它女人的反感,相對於李師師而言,曾新兒對鴿子的感覺上就多了一絲親近。範兒給的足,自然更讓人信服,神女不會帶著俗物,這頂上的寶玉十成九的真了。亞伯眼珠子亂轉,搓著手心兒計算著這樣的異教徒寶物能賣多少錢?一旁的易之揚看到亞伯貪婪的眼神,懷疑亞伯很可能是個猶太人,和《威尼斯商人》裏的葛朗台一樣。王黼頂著豬頭一步一蹣跚的緩緩走向鬼仙寶玉,剛想伸手就被鴿子一記火箭腿給踹飛了。在這一點上星璿是自愧不如啊,自己打了王黼那麼多遍都沒鴿子一記火箭腿踹的給力。但凡是有人想動鴿子的東西,那是純粹找死呢。

易之揚和星璿此時也顧不得比鬥了,雙雙跑上來和鴿子拉扯。幾個損友見麵,又是廝打又是謾罵,全無形象可言,鴿子剛剛積攢的節操頓時就碎了一地。卻叫人從一種審視跨域到了另一種審視,白衣飄然的神女頓時成了市井謾罵的潑婦,這過渡就像是從一個山峰過山車一樣的到了另一個山峰,有的人就驚訝的轉不過來了。張小寒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這剛一到東京的地界兒,就聽說你們弄出這麼大動靜。要是老娘不過來看看,就你們倆能贏的了?”

易之揚朝人群裏望了望,果然看見斷鴻隱身在一旁。向星璿使了個眼神,對鴿子的動作稍稍的收斂了一些。也是,人家鴿子剛剛回來,正在會**呢,聽說他兩個和人比鬥,就火急火燎的過來幫忙,讓星璿這樣的大神經粗線條也感到些許溫馨。

鴿子剛才和斷鴻在郊外相會,聽說他們兩個與人比鬥,就火急火燎的拉斷鴻過來助拳。誰知道,還沒等鴿子揮袖子打架,斷鴻一眼就認出了那人的來曆,死死的拉著鴿子,不敢現身。不然依鴿子的性格早早的就跳脫出來。無奈到了關鍵時候,還是沒有阻擋的了鴿子。斷鴻自己作死決計不敢現身出來,隻好繼續隱身在人群中。當著斷鴻麵兒的時候,易之揚和星璿是很注意和鴿子保持點兒距離的。在曹州城裏,何正脈和李知亭欺負鴿子的下場還曆曆在目。打翻了這個高手的醋壇子,暴怒起來那是相當恐怖的。平時的勾肩搭背此時也不敢了,不然星璿一定會拿著硫磺粉和白娘子開玩笑,然後鴿子再追著星璿一陣臭罵。

這寶貝一出,高下立見,也就沒得比了。天下寶物不外乎隨侯珠、和氏璧這樣的稀罕物件。隨侯珠隻在傳說中聽過,自項羽火燒阿房宮後就沒再現世,多半毀於此劫。和氏璧,最後雕刻成了傳國玉璽,現在趙官家的皇宮裏擺著。甭管是真是假,世人總是有見過的。可是今天這樣的寶貝,哪裏記過?哪裏說過?看那詭異古樸的樣式,怕是上古先秦,洪荒神器的古物吧?

在場的眾人無不驚豔,唯有一人確是滿臉愁容,絲毫不理睬這曠世奇寶。這樣的曠世奇寶確是富貴人家的把玩妙物。卻也當不得吃,當不得喝,當不得綾羅綢緞,當不得胭脂紅粉,當不得一身的玲瓏首飾。李師師心裏已經發怵的打鼓,這要是讓星璿贏了,自家難道整天看著這寶玉吃風不成?隻是剛剛略微的一點兒偏袒,已經險些被曾新兒點明了。老成人精的曾祖望和孫五河隻怕已然心中明鏡,看待自家已經不如過去那般火熱,隻當是普通的胭脂俗粉。這要再有個萬一,隻怕自己精心打扮的一身朦朧百黛,富貴牡丹就要掉價成世俗的野花野草了。越是精貴的物件兒,價兒再高卻越有人爭破頭,越是貧賤的物件兒,再低廉也不一定有人問津。自己一個流落風塵的女子,不就是個物件兒嗎?想到這個理兒,李師師此時苦惱的頭都大了。

看到鴿子神女般出場,寧端先是眼前一亮,似乎開始失去了對李師師的興趣。可是看著鴿子立馬就原形畢露,百分百形象的逆轉,馬上就望而卻步,表示嗬嗬。今天這場麵確實比的精彩,鬥的激烈,竟然還引出來這樣的寶物,鴿子再一出場卻叫李師師這個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的美佳人漸漸淡去了幾分光環。美女這玩意兒是看男人的興致的,一連串的目不暇接之後,再看美女也沒有剛才出場時的那麼好看了。易之揚很想告訴大家那是因為人產生了審美疲勞。

不待曾祖望宣布,寧端就已經拱手認輸。這人倒也輸得起,並不做作。輸就輸,贏就贏,決計不會賴賬撒潑丟人。吩咐了王黼一聲,王黼就一溜煙的跑出去,不一會兒就過來了上百的仆人丫鬟,搬桌子的搬桌子,置酒席的置酒席,徑直就在這十裏亭設宴。還留在場的人們各自掂量身份,有識趣的知道這樣的場合自然沒有自己的席位,早已知趣的走了,也有些想混跡當中結交一二的。王黼很有眼色,知道誰該留誰不該留,吩咐從人喝令清退,幾十個護衛的從人巡視隔離,百步之內不許有旁人。寧端當仁不讓的自坐主位。曾祖望次席,易之揚、星璿、鴿子再次之,與曾祖望相對而坐。曾祖望下手坐的是孫五河,曾新兒乖乖的坐在二叔身後,此時再也不見小丫頭鬼靈精怪的調皮了。新收留的鍾大呂五人分坐在易之揚身後,李師師坐在星璿下手,星璿不時的挑弄一二。李師師雖然不願,但是當著眾人的麵兒願賭服輸,卻也隻能苦笑相迎。似乎這更像一場李師師和星璿之間的比鬥賭博。在孫五河下手坐的,卻是那位胡商亞伯,特意被孫五河留下來。其餘眾人散落其它位置。

“今日比鬥,卻叫在下是大開眼界。易公子的音律已然算是當世少見,卻不知原來更是丹青妙手。在下在丹青一道上一向自負,今次卻是敗的心服口服。先敬易公子一杯,往日的誤會大家一筆勾銷。還望易公子將來在丹青一道上指點一二。”寧端說的很恭敬,並無絲毫作偽之處。此人一定是極愛丹青的,看來是真的想誠心結交。

易之揚趕緊舉起酒杯,知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在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多一個有實力的朋友更是自己最大的保障。“寧先生過譽了,小子隻是粗通一些,不敢在真人麵前獻醜,先生那一手白描的手段才是實打實的硬功夫。依在下看,天資聰穎者沒有十數年的苦練也不能及。今天我就借花獻佛,敬各位一杯,大家交個朋友,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寧端聽了這話,先是一怔,然後反應過來:“借花獻佛?不打不相識?哈哈哈哈哈,易公子真是妙人。這等措辭當真是又生動,又絕妙。來,諸位,幹。”

冷汗直下,“不打不相識”這句話是宋江發配江州時在潯陽樓和戴宗、李逵吃飯,嘴饞想吃魚。李逵卻和張順起了衝突,打了起來。最後宋老大一出場,自然是打不了了。而李逵和張順也就從仇家變成了兄弟,不打不相識。不想無意間竟然被易之揚這樣搶占了商標注冊權。宋江可是也在這個時代呢?身為黑社會老大的宋江不會派兄弟來砍易之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