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太陽直直地從山頂正中射下來,照耀到大廳的中央位置,像聚光燈一樣將場地中央的翟子揚和四十名孩子籠罩在中央,炙熱的光線考驗著他們的耐力。
沒有人敢哼一聲,因為家主還沒有開口。
這個時候,翟衝也應該開口了,隻是他依舊閉門坐在那裏,左手指尖有節奏的敲擊著扶手,戴在拇指上的家主扳指若有若無地碰著扶手發出清脆的響聲。
就在眾人沉默的心情將要積攢到頂點的時候,又一道腳步聲在門口緩緩響起。
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略佝著身子走了進來,他見場間目光全投向他,掩嘴咳嗽一聲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此人正是翟子揚的爺爺,八年來再也沒參加過祖祭的前主事人。
翟子揚一看到爺爺,立刻轉身小跑過去扶住老人,越過典禮的隊伍來到家主翟衝的麵前。
“來啦?”翟衝終於睜開了眼睛,眼中飽含欣慰和愧疚。
“來看看孫子。”翟雲海雙目微垂,不去和父親的目光對視,轉頭和兩旁的兄弟點頭致意。
“大哥來啦!”
“大哥!”
“大伯…”
雲天、雲闊,思致、思遠趕忙起身行禮。
翟衝見狀有些無奈,轉頭看向翟雲天,輕嗯一聲道:“還不給你大哥讓座?”
翟雲天眼角微微一抽,有些為難,他畢竟是家族主事人,這個座位按照慣例就應該是他的,不存在什麼讓不讓的道理。
可是現在大哥一來,父親就讓他讓座,可見即便八年時間過去,大哥在父親的心目中依舊是那個真正的主事人。
做了八年主事人的翟雲天甚至有預感,如果大哥不再隱居,那麼這個主事人的位子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被父親翟衝勒令讓位。
翟雲海看出了三弟的糾結,主動轉身在翟雲天的下手坐下,出聲說道:“那裏可不是我坐的地方,我坐這裏就行了。”
翟雲闊見父親臉上的些許苦澀,立刻站起身來讓出了自己的位子來:“大哥你坐我這吧,你和父親好久沒好好說說話了。”
翟雲海看了看殷勤的二弟,又看了看父親投過來的略帶殷切的目光,終究還是起身謝過二弟後在翟衝右手坐下。
“哈哈!家裏人終於齊了,開始吧!”翟衝哈哈一笑,心情很好的樣子,向著大廳揮了揮手,宣布祭典的開始。
正在尷尬的翟雲闊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趕緊隨著父親的聲音示意下麵的祭典開始。
祭典的儀式很簡單,也很隆重,在大廳中央接受覺醒的人先是要向列祖列宗行禮,然後是在獸潮之戰中犧牲的翟家子弟,觀禮台上的家族成員也起立,而外賓也會起立以示尊敬。
祭祖完成後緊接著便是大廳中央的覺醒儀式。
所謂的覺醒儀式,就是延續翟衝的覺醒精神異能的方式,十歲的翟家子弟接受和機械獸的血液融合,然後進行精神力的覺醒。
由於翟家家族血脈的特殊性,這個覺醒的幾率一般會達到三成以上,也就是說在這裏的孩子之中,能夠成為精神力異能者的數量起碼是十個。
而當初翟子揚被檢測為低於人階的精神力天賦之後便直接不能參加覺醒儀式,這也是他的父母為什麼千方百計為他提升天賦的原因。
這個覺醒也可以算是遲來了八年的覺醒了。
覺醒儀式開始後,一隊翟家子弟抬著一個兩米見方的箱子走了進來放在大廳中央,打開後,裏麵冒溢出冷冽的霧氣來,兩個翟家子弟帶著防凍裝備將箱子裏麵兩個水桶大小的玻璃器皿抬了出來,眾人這才看清裏麵裝著的是滿滿的殷紅色液體。
這便是機械獸血液,雖然翟家有實力捕捉活的機械獸,但是因為機械獸的死亡抵抗和機械部分無視條件快速分解的特性,隻能退而求其次地保存其血液。
而即便使血液也很難長期儲存,因為其高度不穩定性,所以必須得在液氮之中才能穩定保存,一旦解凍必須在一天之內使用完畢,而且不能被再次冷凍使用。
這樣兩桶血液不多不少,正好足夠完成五十人份的覺醒,剩下的那些會分配給外賓觀禮的精神異能者撞撞運氣。
在山頂照下的陽光的炙熱溫度下,分成五十分的血晶很快變成濃稠的液體,散發出一種金屬般的七彩色澤。
“這是SS級機械獸煉羅猩猩的血液,希望你們不要浪費。”翟雲闊掃視了一眼外賓觀禮台上的人員,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