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兩院弟子都是大聲叫好,其中還夾雜著不少的冷嘲熱諷.李真世和崔楊都是一怔,想不到對方的弟子修行也是不弱.
就連平安也是已經看出,台上的田誌庸和李晴修行在伯仲之間,這一場比試是勢均力敵,一時半會怕是分不出勝負.
台上兩人一觸既分,田誌庸腳下倒踩七星,接著一頓,翻天棍一舉,又向李晴飛撲而去.李晴沒有一絲緊張,手腕一抖,挽了一個劍花,向田誌庸當胸刺去。
田誌庸舉棍招架,用力向上一格。劍棍相交,直聽“叮”的一聲輕響,迅如雷電之間,李晴衣裙飛揚,飄然而起,飛上半空,而後一個翻滾,劍尖閃電般的刺向田誌庸腦後。
田誌庸就如腦後生了眼睛一般,身子未動分毫,翻天棍往背後一插。又是“叮”的一聲輕響,劍尖不偏不倚,竟然刺到了棍身正中,就如提前量好的一般。
台下眾人又是一陣叫好,呼聲還未停歇,又是一陣驚呼。卻是田誌庸身子一低,一個鞭腿向李晴下盤掃去。
李晴更不遲疑,劍尖斜指,一道劍芒從劍尖吐出,直刺向田誌庸肋下。足下卻是輕輕一點,又是躍離地麵。
台下觀者一片嘩然,驚歎聲不絕於耳。平安也是知道,方才兩人都是相互試探,此時才算是真正的開始。
田誌庸足下使力,將身體生生扭了過來,堪堪避過李晴的一劍。然後口中一聲輕喝,翻天棍瞬間離手,直砸向李晴頭頂。
李晴此時還未落地,已是避無可避。看到當麵打來的翻天棍,李晴一聲嬌喝,舉劍向翻天棍劈去。眾人心中都是一驚,還道是李晴要力抗田誌庸。卻不料洗月劍剛一接觸棍身,整個寶劍就如化成了一截白綢,轉眼間便將翻天棍纏住。
眾人叫好不已,平安卻是看的一驚,“軟劍?”一聲驚呼脫口而出。
“不是軟劍?”身側的羅人傑沉聲說道,“此劍本就不凡,想剛則剛,想柔則柔,全在用劍之人的一念之間!”
平安聽的驚訝不已,想起台上兩人方才交手的場景。當時田誌庸後背棍身擋往腦後的那一劍時,都是用上了元力,劍身卻沒有一絲彎曲。一件兵器能柔能剛,隻憑這一點,就可稱的上寶兵。
田誌庸雙眉緊皺,麵色肅然。隻見被洗月劍纏住的翻天棍就如有了靈識一般,不停的顫抖。引的李晴手中的洗月劍也發出劇烈的“嗡嗡”聲。眾人都知兩人在用元力相抗,怕是用不了多久便會分出高下。緊急關頭,台下眾人都是停下了喝彩聲,目不轉睱的盯著台上的兩人。
不過僵持片刻,田誌庸已是臉色見紅,而李晴也是香汗淋漓。眼見翻天棍顫動的越來越是厲害,李晴知道怕是困不住了。當下銀牙一咬,飛身衝向田誌庸。田誌庸此時也是有些力不從心,見李晴撲來,不驚反喜。往前急走兩步,穩穩的將棍身抓在手中。
卻不料急變突起,“開”,隻聽李晴口中急叱,纏在棍身上的洗月劍猛的彈開,就如出洞的毒蛇一般,又如一道閃電,急向田誌庸麵門掃去。
田誌庸臉色急變,在這片刻翻天棍已被他奪回手中。想要抵擋已是來不及。間不容發之際,田誌庸猛的身子一矮,接著將頭一側。但還是沒有躲過掃來的劍尖。隻聽“嗤”的一聲輕響,臉尖掠過田誌庸肩頭,刺破衣衫,劃出一條三寸長的傷口。
李晴得勢不饒人,劍身變掃為切,直向田誌庸脖頸橫割而來。若是切實,田誌庸定是身首分離的下場。
田誌庸隻覺左臉一寒,一道亮光急刺而來,下意識的身子一矮。劍刃擦著頭皮而過,雖沒有傷著皮肉,卻是斬了一束頭發下來。實是危險至極,田誌庸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翻天棍急忙向前刺出,逼的李晴閃身後退。而田誌庸也是腳下急點,卻是飛退了七八步。
發髻已被李晴一劍切開,隻見田誌庸披頭散發,麵色煞白,肩頭也是被滲出的鮮血染紅,實是狼狽不已。
場下的李真世霍然變色,連他也沒有想到,平日裏溫婉可人的李晴上了台後,卻是如此強勢。田誌庸是他親傳的弟子,修為如何他再清楚不過。雖然比羅人傑稍差了一些,但若兩人交手,羅人傑也不敢說一時半會就能勝過田誌庸。不過田誌庸平日為人低調,不喜顯擺,就是同院師兄弟也大多不知他的真實修為。但此時卻被李晴逼的左支右絀,怎能不讓李真世心驚。
反觀崔楊卻是悠然自得,看著場中的李晴微微點頭,想是心中也是高興。
丁院弟子早已是歡聲雷動,甲院弟子卻都是怒目而視。平安身側的羅人傑也是冷聲兩聲,“喊什麼喊,還沒有分出勝負呢!”
果不其然,台上兩人隻停了幾息的功夫。隻見田誌庸將擋在眼前的頭發向後一撩,一聲急喝,手中的翻天棍光芒大做,猛的被田誌庸插入地中。“哢哢哢!”幾聲沉悶而嘶啞之極的碎裂聲響了起來,隻覺得腳下大地竟是搖動不已,忽然間又是幾聲巨響,李晴臉色急變,猛的騰空而起。隨著“嘣”的一聲爆響,李晴方才站立的地方卻是被炸出一個大坑。碎石岩屑飛的滿天都是。就連李晴身上的衣衫也是被劃破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