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台下的崔楊也是滿臉嚴肅,與方才相反,甲院的弟子卻是大聲叫好,掌聲四起。
呼喊聲此起彼伏,台上同時也是塵土彌漫,幾乎難已見物,但站在台上的田誌庸卻沒有一絲放鬆的樣子,雙眼圓睜,仔細搜尋著四周。果然,片刻之後,前方台上空濃濃塵土之中,銀光忽地一閃,刹那間光芒大放,隻見李晴霍然飛出,洗月劍銀光流轉,急轉不止,飛旋在她的身旁。
不等李晴出手,田誌庸又是一聲大喝,翻天棍應聲而起,立在空中,迎風便長。轉眼間竟變成一座擎天立地的臣柱,看的台下的平安口瞪目呆。而後又傳來身側羅人傑的冷笑,“這才是真正的翻天棍!”
看著空中那根巨大黑亮的柱子,平安口中喃喃念叨:“難不成是孫悟空的金箍棒不成!”
無人理他的胡言亂語,身側眾人都隻是緊緊的盯著台上。隻見田誌庸已是滿臉漲紅,牙眥目裂。此時就是平安也已看出,田誌庸怕是修行未到,不能真正的掌馭巨變後的翻天棍,此時是勉力死撐。
台下觀看的眾弟子一片嘩然,驚歎聲不絕於耳。而台下的李真世和崔楊也是齊齊站起,盯著台上的兩人。卻是怕有變故,想在第一時間救人。
田誌庸又是一聲大喝,雙手猛的一壓,翻天棍化成的巨柱在空中“嗚”和一聲劃過,重重的向李晴砸去。
李晴雙眉緊皺,但見她咬緊牙關,右手握緊洗月劍,猛的插入台中,眼看那巨柱就要打在她的頭上,台下眾人一片屏息,突地一聲巨響,在她身前平台之上,隻見五、六道巨光突然破台而出,擋在她的身前。
隻聽著“轟隆”一聲巨響,閃著黑光的巨柱與那銀光重重撞在一起,片刻間塵土飛揚,彌漫在整座台上。田誌庸隻覺得身子劇震,對方的劍光竟是堅不可摧,翻天棍被反震了回來,又回複成原來大小,落在了田誌庸手中。
台上由洗月劍化成的銀色巨光也已消失不見。李晴麵色肅然,杏目中射出攝人寒芒,雙手猛的齊握,隨後向下重重一揮,隻見洗月劍銀光一閃,突如一條毒蛇般直穿入地,生生從高台上的岩石地麵鑽了進去。
田誌庸臉色大變,想也不想,立刻向後飄去,果然,就在他剛剛離開站立處,原本像毒蛇的洗月劍此刻竟已如一條銀色巨龍一般從地下狂猛衝出,田誌庸剛才所立處登時沙飛石走,破了一個大洞,聲勢之猛,令人膽寒。
李晴此刻身在半空,麵色煞白。平安知道,此時的李晴怕也是在勉力支持。又聽李晴口中嬌喝:“去!”
洗月劍臨空一頓,一聲脆響,瞬間銀光大盛,迅疾穿走,或當空轉圈,或衝入地下又從另一側破地而出,以田誌庸為中心,無數的銀光將他嚴嚴實實地圍在圈裏。
此時的田誌庸已是心中大亂。看著圍在自己四周不斷遊走的銀光,不知什麼時候便會刺到自己身上。田誌庸心中越來越是焦燥。好幾次祭出翻天棍,卻是連那銀光碰也是未碰上一下。
看到台上田誌庸心智已亂,李真世卻是搖了搖頭後一聲輕歎。洗月劍本性輕靈迅捷,翻天棍卻顯力大沉穩。田誌庸此時已是亂了方寸,本末倒置,怕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果然如此,無論田誌庸如何閃躲,洗月劍如附骨之錐,緊緊跟上,田誌庸已是暗暗叫苦,想要開口認輸,卻又折不下麵子。洗月劍向田誌庸背後打去。田誌庸心下稍一分神,沒有躲過去,被洗月劍在背後輕輕一打,登時整個人向前飛出,“砰”地一聲跌到台下。
台下的甲院弟子此時突然像啞了一般,沒了聲音。李真世搖了搖頭,對身旁弟子喝道:“還不快去把田師兄扶起來?”
甲院弟子這才醒悟過來,紛紛跑了上去把田誌庸扶起,這時的李晴已收了洗月劍,落到台下,笑盈盈地對田誌庸道:“多謝田師兄手下留情。”
田誌庸看了她一眼,苦笑一聲道:“李師妹天縱奇才,佩服,佩服。”說著便讓身邊人扶到一旁去了。
李真世走了過來,多看了李晴幾眼,對走來的崔楊道:“崔師兄,晴兒的年紀雖小,卻沒有看出竟有如此天賦資質,實在令人羨慕啊。”
崔楊麵有得色,口中卻笑著說道:“過獎了,過獎了。”
崔楊又笑道:“李師兄門下人才濟濟,那般多的高手弟子,卻是小弟比不了的!”
李真世一笑置之,崔楊也不多問,轉身走回。這時的李晴走回丁院的一幹弟子當中,立刻便被眾人圍住,諸弟子個個喜笑顏開,恨不得把所有讚美之詞都說出來。而其中卻是李鈺最為高興,不停的大呼小叫。
李真世起身而去,眾弟子也是隨著悻然離去。而依然被丁院眾人圍著的李晴卻是向著不遠處的平安看了幾眼。平安隻是微微一笑,又對著李晴微一點頭,轉身隨著甲院弟子離去。
看著平安離去的背影,李晴悵然若失。身側的李鈺卻是閃出了一絲怒色,看著離去的平安暗暗咬牙。而崔英收原本欣喜的臉色卻又變成一片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