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的也不行。薑長煥最後還是被他哥暴打一頓,他哥嘴角也被他的拳頭擦破了皮。兩人心裏都背著包袱太久,並不敢對任何人講,一架打下來將這股抑鬱之氣發泄了出來,身上帶著傷,心情都好了許多。
既然已經坦白了,凡事就都有商有量了。彼此都以為對方不靠譜的,現在看來,至少在守住秘密這一點,都是知道輕重的。可以坐下來談一談了。薑長煬讓弟弟將白天的事情仔細說一遍,他來分析。薑長煥帶著疑惑複述了一回,強調了一定是弟兄倆裏有一個人不大對勁才……
薑長煬卻神色古怪地看了弟弟一眼:“成親?你跟誰成親?”
薑長煥:“啊?二娘啊。”他心裏有事兒,瑤芳也是重生的,這件事情他知道,從來沒對人講過,就怕薑長煬看出什麼來。更怕不止薑長煬看出了這件事。
薑長煬道:“咱們這些人,都與以前不同了,他聽了、見了,想著不在他預期之內,就會不自在。以後在他麵前少提這樣的事情,也不要去戳他的心窩子。”
“真難伺候。”薑長煥嘀咕著,心情卻遠沒有表現得這麼輕鬆。元和帝惦記他們兄弟倆這沒什麼,一想到他媳婦兒就不開心,這事兒就不好辦了。大家都不能表現得自己知道了,也不能勸這個心思重的人收斂。
想來想去,還是少在他麵前晃蕩吧……什麼北鎮撫司查案的事兒,也都算了吧,就老實貓著,先熬資曆再說。
薑長煬看他似乎是想明白了,又額外囑咐一句:“小心點。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男人就是這麼賤的。”作為一枚資深情種,他的思維方式是異於常人的,有事都會往情情愛愛的方麵去想。
薑長煥:……哥,這話你該找個妹妹進行教育啊!你眼親弟弟說的什麼鬼?還有,那個畢竟是皇帝好嗎?哪有這樣小氣的?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他一天多少正事都心不過來呢,看王氏、柳氏那個下場,說他惦記我媳婦兒是有什麼齷齪的念頭,打死我都不信啊!
“哥哥的腦袋果然還是壞掉了。”
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讓老婆少往宮裏跑吧——原本皇宮就不是菜市場,誰想去就能去的,稍微回避一點,一輩子見不著皇帝也不是什麼稀奇事。隻要跟瑤芳溝通好了,讓她忍一忍,暫時不能總見娘娘,也就是了。揣著這件心事,第二天一大早,還沒去北鎮撫司,他就先往賀家報到來了。
賀家因為賀敬文有資格參加早朝,起得早,全家都得跟著起來,開門也早。
天蒙蒙亮,平安挑著燈籠前麵引路,門房開了門往外一瞅,嚇了一跳:“誰?”
賀敬文也吃了一驚,一眼看去竟是薑長煥:“你來做什麼?我上朝不用人送。你……是不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薑長煥領的職務不夠格參加早朝的,身上的爵位倒是夠的。前兩年因為年紀小,就沒讓他站班,到現在也沒人通知他參加。通常幹這個事兒的是他哥和他爹。他出現在這裏,委實可疑。
薑長煥陪笑道:“也不知怎麼的,今天醒得早,心裏就想過來,然後就來了。”
賀敬文狐疑地打量著他:“你爹娘也不攔著你,這個時辰往外跑,撞著哪位大人有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