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長煥乖乖聽了,然後說:“來都來了,給老太太、太太問個安。”
賀敬文樂了:“遮遮掩掩。”要早朝,他也沒功夫與薑長煥糾纏,都是訂了親的人了,惦記著他閨女是好事兒。
薑長煥順利通過了嶽父的關卡,奔進去耐著性子向兩位年長的女性問過好,接著就跟瑤芳往書房裏說話去了。他已經想好了,反正瑤芳是閑不住的,管家也罷、經營貨殖也好、對他的工作發表意見也可以,都隨她。隻要她別覺得無聊想往宮裏鑽就行。
畢竟瑤芳真是重生來的,露出一點馬腳來後果都不堪設想。不往這方麵想的時候,她再表現得突出,也有人給她找各種借口——天生聰穎一類。元和帝心裏留了底,再看到違和的地方,就隻能指向一個真相。到時候神仙都救不了她了。他哥是情種,元和帝必須不是!
啜了一口清茶,薑長煥正色道:“二娘,我們好好談一談,好不好?”
這種談話方式是新奇的,瑤芳笑道:“好的呀。你想說什麼?”
薑長煥道:“柳氏已死,那件事情暫時了結,陛下不像是完全忘了的樣子。我怕在他麵前容易招他的眼,近來往宮裏少去。娘娘那裏,暫時是不好讓你去見了,你……除了這個招眼的事兒,旁的想怎麼著都行。”
“好。”
這樣就完了?也不哭也不鬧了?太鎮靜太講道理了,薑長煥隱隱有那麼一點點失落——好歹給個安慰你的機會啊。
瑤芳笑了:“你那是什麼樣兒啊?不就是忍那麼一陣子麼?再說了,我回來就沒想過要跟娘娘怎麼樣。要不是被王氏挑破,我壓根兒就不想宮裏知道這種奇聞逸事的。昨日各種譬如昨日死,今日各種譬如今日生。人是原來的那個人,又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何必強求緣份?也許,這輩子我與她的羈絆就沒有上輩子那麼深。知道她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薑長煥鬆了一口氣:“這樣最好了。也不須刻意,本來……我跟娘娘就挺熟的。要不是那件事,常見見也不難,如今隻好忍著了。”
“不怕。倒是你說的,除了這個,幹什麼都行?”
薑長煥後頸一緊:“是。”
“嚇成這樣兒,又不會要你弑君。”
“……”娘子你就這樣把弑君兩個字說起來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