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結束,從須王本家的大宅出來後,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
“後天的時候我們一起聚一聚吧?”幸村走到跡部和手塚的身邊,唇角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溫和:“我們三所學校的正選……已經有好幾年沒在一起聚會過了呢。”
“啊嗯,可以。”跡部沉吟了一下,微微頷首。
“不要大意!”手塚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一句口頭禪,話音剛落又有些尷尬,頓了好幾秒才補上一句:“青學的正選都會到的。”
“那就選在河村君家的壽司店,可以嗎?”幸村轉頭看向河村,笑的跟聖母比起來也毫不遜色:“因為隻有河村君家的壽司店才是我們都能找到的地方啊。”
“啊……好的好的!”河村毫不猶豫的連連點頭。
其實這六年來,三所學校正選之間的單獨接觸,嚴格說起來還比以前要頻繁了一些呢。
比如慈郎和丸井一起開了家蛋糕店,基本上每天二十四個小時,有十二個小時都在一起;柳因為工作方麵的事情,和忍足,向日接觸的很多;柳生因為公司的事,和手塚,不二接觸的也不少……
故而,當三校的正選一起聚在河村家的壽司店時,彼此之間的氣氛倒沒有多陌生,反而很熱鬧,幾個小動物很快就跟以前一樣打鬧在了一起。
不過除了那幾個單純的小動物之外,其他人之間的相處,或多或少的就有了幾分圓滑和客套,其中跡部的變化最是令人瞠目結舌。
“跡部的變化很多啊!”不二有些感歎的看著跡部,冰藍色的眼眸甚至睜開了一點點,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訝異。
“是嗎?”跡部怔了怔,繼而淡淡的勾了勾唇角——他自從去英國後,就開始慢慢的接手公司了,在商場上周旋了那麼多年,他怎麼還會像以前那樣目中無人呢?更何況,跡部財團在英國的勢力並沒有多少,他的脾氣要是不改變的話,別說是把財團做到現在的英國前四大公司之一了,就連公司能不能繼續生存下去還是個問題呢!
玄隱在東京郊區的一棟別墅裏,晚上可以看到市中心看不到的美麗夜景,故而這是他最喜歡住的地方之一。
“天上的星星很多啊。”跡部和玄隱並排躺在花園裏的躺椅上,靜靜的看著暗藍色的天空和密密麻麻,一閃一閃的繁星,心裏莫名的就平靜了下來。
“你怎麼不說話?”見玄隱一直沉默不語,跡部奇怪的轉過頭來:“怎麼了?”
“……沒什麼。”玄隱垂下眼簾,隨意的坐了起來,“隻是覺得……現在像是在做夢似的。”
其實不僅僅是現在,從認識跡部開始,他的每一天,都像是在做夢。他真的不敢想象,像他這樣手上沾滿了無辜人鮮血的劊子手……居然也能得到幸福?
“做夢?”跡部愣了一下,繼而眼中劃過了一絲恍然與淡淡的疼惜:“你現在怎麼會在做夢?要是覺得不真實,我咬你一下怎麼樣?”
“你以為你是狗啊?”玄隱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淡淡的哀傷也隨之被衝的無影無蹤。
“啊嗯,有本大爺那麼好看的狗嗎?”跡部也低低的笑了起來,語氣又恢複到了以前的傲然。
玄隱眼中的笑意也越來越深,輕輕的握住了跡部的手,心裏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真正的幸福到底是什麼。
真正的幸福,就是,你最愛的人也愛著你,並且,陪在你的身邊。與這個相比,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
在和跡部交往之前,他一直不相信愛情,一直覺得,這個世界上到處充滿了黑暗,一直覺得,像他這樣被父母所拋棄,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是不配得到愛情和幸福的。他所能得到的,就隻有一堆堆數字龐大的金錢和冷冰冰的權利拐杖。
直到現在,他還認為,他這二十四年,做的最好,最幸運的一件事,就是進入了冰帝。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有和跡部進一步交往的條件,否則……他現在,應該還是一個人坐在空曠安靜的辦公室裏吧?
“啊嗯,你在想什麼?”跡部看著玄隱一副神遊太虛的模樣,有些好奇的撐起身子。
“景吾。”玄隱咬咬唇,鼓足了勇氣看著跡部的眼睛,良久,才低低的開口:“景吾,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愛你。”
跡部怔住了——以玄隱的性格,除了在床上被他逼著說過兩次,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這確實是第一次跟他這麼說……
“景吾?”見跡部不說話,玄隱眼中的緊張和羞惱之色更重了幾分,甚至有些後悔自己剛才說的話了。
“我知道你愛我啊。”跡部壓下心底突然湧起的緊張,故作輕鬆的笑道,猛然打橫抱起了玄隱:“不過……你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吧?”
豪華的別墅裏,再次傳來了喘息與呻(吟),帶著淫(靡)的曖昧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