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兩個都要?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跟我通個氣?你眼裏還有我這個訓導主任嗎?”
果然吧!給火曦猜中了。一大清早她就被抓到了訓導處,萬任橫主任第一句開場白就是如此,你倒是換點我猜不到的訓話,好歹也有點新意嘛。
掛著滿臉無所謂,火曦擺著完美的腿部曲線坐到萬任橫麵前,“當時情況緊急……”
“什麼情況緊急?再緊急你也要告訴我,萬一出了什麼事,這個責任你能承擔得起嗎?”
下麵他要說的是:不要以為你有後台有背景,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在這裏我才是訓導處的主任,你要服從我的管理。如果下次再發生這種事,你就給我卷鋪蓋走人!
“不要以為你有後台有背景,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在這裏我才是訓導處的主任,你要服從我的管理。如果下次再發生這種事,你就給我卷鋪蓋走人!”
看吧!她還是很了解萬主任的。對他的言語不加反駁,火曦的目光定在萬主任身後的牆上所掛的書法作品上:“身正為師、德高為範”,不愧是從教多年的教育工作者,如果是她一定換成“勝者為王”,這才夠氣魄,夠膽識。
“火曦老師……火曦老師……”她的眼神縹緲,根據萬任橫多年的教育經驗,這是學生走神的征兆。他拿起桌上的一大摞講義,“嘩”的一聲砸了下去,“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你說什麼我都能猜到,還有什麼好聽的?站起身,她這就準備回辦公室,喝茶、看報,順便修理一下指甲。
萬任橫火大地嚷了起來:“我話還沒說完,你就想走?”
“還有什麼事?萬主任,我很忙的。”忙著回去修指甲。
“參加昨晚救援行動的公主還躺在學院的醫務室裏,雖然她傷得不重,但你作為一年級的訓導老師去看看她,應付好她的父母,我不希望學院的名譽再受什麼影響,你聽……”
聽什麼聽?那個聽話的人早就失去了蹤影,還聽?聽你個大頭鬼聽。
該死的度一舟!出這麼大事都不跟她通一下消息,如果公主有什麼事她就把他給剁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天晚上在救援行動中,當手槍指向度天涯的時候,公主的確為他擋了下來。但這之後,她明明好好地站在那裏,一點事也沒有,還死拖著度天涯,怎麼會……
哦!她知道了,一定是公主對度天涯死拖硬拽,那個討人厭的****一個不順心拿槍把她轟了,對!一定是這樣。
是該誇她想象力豐富,還是該說度天涯給人的印象太爛?
抬起七公分的高跟鞋,火曦氣勢洶洶地踹開了學院醫務室的大門,“度一舟!度一舟,急救!要死人的急救,快點出來!”
度醫生一直忙到淩晨四點才睡,這才幾個小時就被人挖起來。不過即使再累,他也不能放著人命不管。頂著一腦袋亂毛,摸索到床邊的眼鏡,他穿著睡衣就衝衝跑了出來,“發生什麼事了?傷者年齡多大,什麼傷?怎麼弄出來的?嚴重嗎?”雖然話問得很急,但他相當鎮定,全身散發出來的感覺足以讓周圍的人平靜下來。
火曦不慌不忙地走到他的跟前,徐徐陳述:“傷者年齡二十八,腹部遭受重創,被人打出來的。”度一舟扶了扶眼鏡,四下看看,“傷者在哪兒?我怎麼沒看見?火曦小姐,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你很快就會知道這是不是在開玩笑了。”火曦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媚笑,就在度一舟看得晃眼的時候,一記分量十足的重拳撞上了他的腹部。拳頭出去的同時,她閑閑地問道:“你今年是二十八歲,我沒記錯吧?或者,過了新年,我該說你二十九歲?”
“你……”他痛得一口氣接不上,指責的話還是待會兒再說吧。
“你剛剛不是問我患者嚴重嗎?現在你已經有答案了吧。”
“很嚴重!”他的臉都青了,“可以告訴我挨打的原因嗎?”
他還真是平靜啊,被打成這樣,還能坦然地問出這等問題,這在她所遇到的男性中絕對屬於熊貓級別的。衝著這點,她決定破例一次告訴被打者挨打的理由。“你沒有把公主受傷的消息告訴我。”
天!就為這個?度一舟用手指整理起頭發來,“那個小丫頭強忍著傷不說,直到昏倒在地,我們才發覺。等我做好這個手術,已經差不多十二點了。接下來又是輸液,又是輸血,還得觀察。一直折騰到淩晨三點多,累得我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何必打攪你的休息呢。”
“她是我的學生。”火曦認真地看著他。隻這個原因,就足以抵過他一千一萬條理由。
看著她,度一舟似乎在一瞬間明白了什麼。“要進去看看她嗎?先說好,天涯在裏麵。”
“那我更要……”
她的話隨著她的腳停在門口,因為她聽見了天涯的聲音——
“你受傷了為什麼不說?”
這個問題憋在他心中一整個晚上了,好不容易她清醒了過來,氣色也不錯,再不問出口,他會瘋掉的。
公主將焦距調整清楚,視野裏的他——金發淩亂紛紛地搭在耳後,海藍色的雙眼充斥著血絲,混血兒特有的白皙肌膚上多了兩個熊貓眼,下巴有著一些新長出來的青髭,感覺髒髒的——他不再是完美的****殿下,他如此真實地擺放在她的麵前,叫她如何放手?
“你一夜沒睡陪著我?”她問這話的時候,連嘴角都透著喜氣。
“我問你,你為什麼受傷了卻不說?你以為槍傷是好玩的?”
“你很喜歡我,我知道,你不要不承認。”
又說這些有的沒的,她就不能正經一點回答他的問題?“到底因為什麼,小矮魔女?”
公主舒服地呼了一口氣,“****殿下喜歡我這個冒牌公主——不知道會不會登上《紐約時報》哦?”
“喂!喂……我問你話呢。”
“來!說一句:度天涯喜歡公主——說一句聽聽。”
“不回答算了。”有點挫敗地站起身,他要回去洗個澡,然後逃課補眠。
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一道軟軟的聲音亮了出來:“我不想你擔心,不想成為你的負擔。我希望……我希望你能感覺出我的異樣,我在等你看見我……”用心看見我,隻因在感情上,我也不想成為你的負擔啊!最後這句話她說不出口。
或許她很傻吧,隻為了賭一賭,賭眼前這個一向以個人形象,王室尊嚴,家族榮譽為第一的人會不會用心去看她,會不會為她而緊張,隻為了這個,她差點輸掉了小命。不知道等她八十多歲靠在搖椅上回想往事的時候會不會感到後怕,至少在這一刻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不放手——隻因這一刻她有自信可以抓住他的手。
隻是這些就足夠了,這就是年輕的愛情,無往不利的愛情。
她眼中的滿足讓天涯感到些許的震撼,有什麼東西一直在他的心中若影若現,他似乎可以感覺到什麼,而那種感覺又不是很清晰。“你……你是不是……”
“度天涯,我們是朋友嗎?”
“呃?”他微微一愣,嘴角不自然地扁著,咬了咬下嘴唇他迅速地點了點頭。“嗯。”
畢竟身體還沒有痊愈,她疲憊地闔上眼,懶懶地咕噥著:“我跟度天涯是朋友……他是不是****,我都跟他是朋友……朋友……”
嫌刺激還不夠多嗎?為什麼她總是給他以震撼?這個小矮魔女嗬……
看起來綁架事件就此告一段落,然則在度天涯的心中卻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盲點等著一一補齊。他來羅蘭德學院讀大學,這屬於高度機密。整個王室中除了他的父王、魔女媽媽和幾個隨身保鏢、侍從,根本無人知曉。號稱青銅的那些個綁匪怎麼會想到這裏來綁架他?
危機如地下的火焰,沉默地等待著爆炸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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