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魔王(2 / 3)

那兩個士兵,此刻正坐在馬車前頭,心急火燎,想趕緊拋掉這些死人,才算萬事大吉。誰知身後猛得傳來一聲人不人鬼不鬼的嘯叫,登時便有一個膽小的士兵魂飛魄散,死翹翹了。另一個膽色稍微大些,回頭一看,隻見剛才那具冰冷少年的屍體,站在馬車屍堆之上,仰天長嘯,手中的彎刀,泛著血紅的光芒。

等蕭遠山驀地止住狂嘯,低頭望向駕車的訛達剌士兵,那個士兵的纏頭布,幾乎被他發炸的頭發頂飛。那個少年眼中竟然幽幽閃著隻有狼才有的綠光,訛達剌人來不及叫喊,彎刀便已摧動。

刀不夠長,但是刀風卻將那個人的頭顱削飛。直到飛了二十米之外,那個訛達剌士兵才知道自己已是身首分離,錯愕的眼睛,看著不遠處一堆沙丘越來越近,想要躲避,哪裏還有腿腳四肢?隻好眼睜睜地撲向黃沙……

為數眾多的前來拋屍的士兵,還有剛剛走不多遠的花剌子模後衛隊,聽到這聲嘯叫,無不膽寒,但是軍人的使命感還有好奇心,讓他們拋去了恐懼,紛紛摧馬向著這邊趕來。轉眼之間,馬車的周圍聚集了近千士兵。

他們齊齊望著這個威風凜凜的年輕人,胯下的馬匹唏溜溜吠叫著,馬背上的皮肉不停的抽動,好像非常害怕的樣子。馬的主人都知道,這是馬遭遇群狼時才有的驚悸反映。

他們心中不約而同的一緊,難道這個少年是狼王?

蕭遠山眼放寒芒,手中的劍刀紅光暴長,隻見他像一隻大鳥飛身而起,雲縱兩步,已經欺到了訛達剌守軍的副將馬前,他的那匹馬,是一匹踏雪烏錐寶馬。除卻四隻馬蹄有一尺高的白毛以外,其餘全身皆黑。

蕭遠山的身形未到,刀風已至,那名副將吭都沒吭一聲,便被攔腰斬斷,上身跌落,下身兀自在馬背上抽搐。周圍的騎兵一看主將被殺,頓時圍攻上來。卻見那蒙古少年也不搭話,狂舞手中寶刀,隻要近身丈許範圍之內,俱皆喪命。

盞茶時間不到,已經有百餘人命斷少年之手,戰馬也有許多頭破血流,倒地身亡。此時,即使軍兵不肯讓路,戰馬也已不願再去送死,紛紛退避兩邊。少年沒有戀戰,躍身把那副將的下身踢下馬來,馳馬而去。

留下數千名花剌子模的軍隊,木然的望向東方。

他們不知道這是人,還是魔鬼?更不知道,這次無聊的征戰會不會觸怒上蒼?他們隻有茫然的等候著命運的宰割。

蕭遠山騎著那匹踏雪烏錐馬,迎著早晨的陽光向東北狂奔。馬身上的肉突突得抖著,顯見是出於害怕。如果不是害怕,莫說一個少年,就是來一個馴馬老手,也早就給掀翻落馬了。

東方的啟明星像是為他指路,撥開雲層,放射著清冷的光輝。太陽已經逐漸的升起了半張臉龐,紅霞滿天,金光萬丈,踏雪烏錐哈嗤哈嗤喘著粗氣,在漫漫黃沙裏減慢了腳步,幹渴也在耗用著它體內的能量。

小遠山趴在馬背上,傷口麻疼難忍,剛才一戰的血腥場麵,他根本無法接受,要知道,在此之前他連一隻雞都沒有殺過,今天卻一舉殺死了百人之多,而且個個死的慘狀可怖,惡心一股股湧了上來,終於變做嘔吐,連十天前在八剌沙袞城哲別將軍歡送時喝的馬奶酒都吐了個一幹二淨。

現在怎麼辦?蕭遠山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死神哪裏逃回來的?明明那訛達剌的大胖子砍死了自己,怎麼又活過來的呢?而且,還有了神秘莫測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