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妮沒記錯,阿魯巴的確有用毒藥來控製他人的習慣。那種毒藥在被服用後每三天會發作一次,毒發期間,中毒者的全身骨與肉都如同被螞蟻啃噬一般,麻癢難耐,痛不欲生。許多連死都不怕的雄性卻熬不過這種煎熬,要麼選擇結束生命,要麼忍辱負重、聽命於他、為虎作倀,成為他的又一爪牙。
對於乖乖聽話的爪牙,阿魯巴會定期獎勵給他們“解藥”:一滴蘆鈴花蜜,溶於一缸醇香烈酒,舀一勺賞賜手下。這種摻雜花蜜的烈酒,能在瞬間消弭因毒藥帶來的痛苦,亦能麻痹獸人的心智,讓他們在半醉半醒間得到一絲心靈解脫。
不知是命定還是巧合,安妮他們剛好碰上了恐狼族分發解藥的日子。潛伏在部落周圍的灌木叢中,觀察、琢磨著怎麼混入。不遠處,兩個帶刀的恐狼族守衛來回走動著,迎麵而來幾個端酒的獸人。
“兄弟們怎麼還不去領酒?去晚可就沒了啊。”
“唉別提啦!不知為什麼,這兩天部落忽然調出去好多獸人,就連我們防衛小分隊的值崗人數都削減了一半。我倆已經在這裏巡邏了六個時辰,到現在都沒吃一口飯。你們這是領完酒回來了?”
“是啊,不過馬上還要去一趟祭壇。不如我幫兄弟你留一碗?哈哈哈到時候分我一口就行!”
“喂喂得了吧,你剛才沒看到阿魯……你剛才沒看到首領的臉色?那雄性獸人不過是手抖了點、聲音大了點,首領居然就下令割掉他的手和舌頭!嘖嘖嘖嘖,這獸人算是整個廢了。”
“說的也對,我還真不敢去觸那個黴頭!”
“嗬嗬,喜怒無常,誰敢去觸那個黴頭。”
“這次倒不是喜怒無常,聽說是因為聖女……”
灌木叢裏,巴拉卡斯望著小聲問道:“聖女?朵拉,他們說的是你嗎?之前那個什麼百夫長也叫你聖女。”
“不是。”安妮回答得有些猶豫。她重新查找資料後發現,這具身體的宿主果然是什麼恐狼族“聖女”。但是背景信息裏關於這個聖女的資料卻少的可憐。這個所謂的聖女更像是“背景板”,或者是“活在人們語言中的角色”——從來沒有正式登場的戲份。
“啊?你說的是那個賣族求榮、人盡可夫的賤貨嗎?”
“我知道那個********!不過淫歸淫,嘿嘿,她的滋味倒真不錯。”
“……”安妮,“!!!”
“???”巴拉卡斯,“銀娃當父是恐狼部落的傳統嗎?”
“……”安妮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噓,趁他們聊得歡,我們快潛進去。我會從那個方向切入,你要始終跟在我身後,並且和我保持四米至五米間的距離……”
賣族求榮?人盡可夫??********???求問宿主你之前到底經曆了什麼QAQ
安妮他們的潛入異常順利。幾個守衛對黑暗中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仍然在自顧自聊天。
“不是塞琳啦,她那個自封的‘聖女’能有幾個人承認?我說的是聖女安。”
“安?她不是誓死不從,結果被首領放逐到亡獸叢林了嗎?在那裏就連雄性都活不成,更別提一個幼年雌性。”
“聽說她沒死,前天有個百夫長在蘆鈴島上看見她了。消息傳回來後,首領立即派人去找她,聲勢浩大卻又遮遮掩掩,搞得整個部落都在猜測議論。”
“說來也真是可惜,小小雌性那麼倔強幹嘛啊。當初隻要她肯點頭,塞琳現在所有的榮耀——聖女的稱號、獸王母妃的尊貴身份、首領的寵愛以及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這些就都是她的了。”
“啊?!這些八卦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獸王母妃又是什麼?難道、難道阿魯巴想認她當幹媽?!!她嫌丟人所以不樂意??!”
“……玩兒蛋去吧!”
“不是,是一個關於‘獸王之魂’的預言。據說安會嫁給最強的蠻荒霸主,產下的孩子也會成為下一任大陸王者。阿魯巴做夢都想稱霸蠻荒,自然要不擇手段娶到她。”
“對啊,真是羨慕死我了,要我我就答應……”
“羨慕?那是你沒見過阿魯巴怎麼羞辱女人,比對待手下還不如。於他而言女人不過是個容器,聖女恰好是其中價值最高的那個。他不在乎容器本身,隻是想占有。如果不能占有,那就毀掉。總之不能讓寶物落到別人手裏……”
混進恐狼族部落後,安妮就知道自己時機選對了。部落內部的防禦比外部還要鬆懈,隨處可見醉的東倒西歪的恐狼獸人,卻幾乎見不到一個巡邏護衛。開始安妮也曾很敬業地隱蔽自己、偽裝自己,直到他發現巴拉卡斯無比坦然走在大路上。
昂首挺胸……
理直氣壯……
還tm沒事……
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