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獸人醉得不輕,就連麵對麵都認不出安妮和巴拉卡斯這兩個生麵孔。混亂的場景很反常,獸人間氣氛很奇怪。一切都帶著股點末日狂歡的絕望味道。
“喂,醒醒,醒醒兄弟。我剛回部落,今晚到底發生什麼了,怎麼大家都這麼興奮?”安妮抓住一個獸人問搖晃,重複問了好幾遍,對方才有反應。大著舌頭回答她:“回、回來?為什麼,呃,為什麼要回來?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就不要回來……”
“今晚發生什麼了?”
“死了……割、割了雙手,割了舌頭,呃,還、還還不解氣,還要做成人棍……他沒犯錯啊!說不定,說不定下一個就是我們……”
“人棍是什麼?”
“‘做成人棍’指的是一種將人砍去四肢的刑罰,”安妮臉色有點難看,“領袖的意義不是濫用權力,阿魯巴這麼做,底層獸人們哪能不怨聲載道?水能覆舟,對於一個統治者而言,這無異於是在自尋死路。”安妮側頭深深看了他一眼,片刻後轉過頭,“不過對你而言或許是件好事。”
“但你一點也不開心。”巴拉卡斯低頭,“將來的我一定不會這樣。”
“嗯。施予重刑的時候仔細斟酌、反複考慮,熱愛子民的程度比熱愛任何事物都要深刻,這樣才會給獸人帶來希望、福祉和庇護。”
巴拉卡斯覺得安妮的話仿佛別有深意,與其說是附和,更像是某種冥冥中的預兆。安妮重新蹲下身,拍了拍那醉酒獸人的臉龐:“阿魯巴在房間裏麼?他的房間今晚幾個人看守?”
“不……阿魯巴在……在和塞……呼……”獸人癱倒,雷鳴般打起呼來。
“走,直接去他的房間。”
“我們會撞上阿魯巴嗎?”
“阿魯巴積威已久,如果他不敞開喝酒,底下的人絕不敢這麼造次。他應該也在狂歡。”
……
阿魯巴的房間堪稱異世大陸第一豪華,從頭到尾散發著人傻、錢多、速來的土豪氣息。青年剛踏進去一隻腳,眼睛就看直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安妮又想起了自己的山洞,那是生活玩家和RMB玩家的距離。
徑直走到臥室裏,掀開厚厚獸皮地毯,打開下麵的暗格,取出小箱子。安妮揚了揚下巴示意:“來,把這鎖砸開吧。”
巴拉卡斯一拳下去把鎖砸歪,安妮順利打開箱子,取出小瓶。舉起雪白瓷瓶晃了晃:“這蜜就像濃縮香精,滴一滴就能兌一缸‘解藥’。可這種解藥隻是暫時緩解中毒症狀,並不能一勞永逸。真正的解藥還要加一滴你的心尖血進去。”
“什麼心尖血……”
巴拉卡斯話還沒說完,忽然被安妮無助嘴。安妮一臉警惕,做了個噤聲動作,然後指指耳朵。
門口傳來一陣陣嬌笑聲:“阿、阿魯巴大人,外麵隨時都會有人看到,不要在這裏啊……”
“不要在這裏?那你想在哪裏?有人看,豈不是更刺激……”
“阿魯巴大人~你真討厭。人家想去桌上,想去牆上,想去天……去牆邊吧那個姿勢比較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