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大山的孩子(1 / 2)

“孩子,你說,誰是這大山裏的強者?”

“恩。。。是老虎!”一個稚嫩的聲音回答道。

“不對”,爺爺一邊磕了磕煙袋,一邊笑嗬嗬地看這眼前滿身是土,還乎乎流著鼻涕的小孫子,滿眼的慈愛。

“那,要不就是黑瞎子。”,孩子晃了晃腦袋,用小手在鼻子上一擦,頓時就變成了個“小花貓”。

“也不是”

“狼?嗯,爺爺不是說成了群的狼,老虎看見都要跑嗎?!”

“嗬嗬,還是不對”

“啊?!那,那是誰呢?不猜了!”五歲的孩子,畢竟沒耐心的。

“阿藝啊,要記住!隻有獵人才是這裏的強者,我們才是大山裏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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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就離開八年了!”,下了車的任藝,看著眼前的巍巍南嶽山脈,綿延橫亙。不禁回想起五歲那年,第一次跟爺爺上山打獵時祖孫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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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我回來了,我回來看您了!大山的孩子現在長大了。。。。”,任藝喃喃地說道。潤濕的雙眼,含著無盡的思念。

爺爺已經走了,任藝還沒有來得及敬一片孝心,爺爺就匆匆地走了。老獵人的一生,從山上開始,在山上結束。按爺爺的話說,這就是獵人的宿命:取於大山,還於大山。爺爺的父親,爺爺的爺爺都是這樣。

任藝對父母,沒什麼印象。他似乎,從來就不曾記得有過父母。

從兩歲起,任藝就跟爺爺生活在一起。不到五歲,就跟爺爺上山打獵。童年的點點滴滴,都離不開這綿綿衡山。任藝的父親二十不到,就離開了家,靠著當時的幾張獸皮和不俗的拳腳,短短幾年就闖出了一片天空。結識了一個所謂的“風雲人物”的女兒,在B市安了家。一年後,生下了任藝。在任藝兩歲那年,父母把他送到爺爺這裏。就雙雙離去,不知去向。

直到多年後,任藝才從爺爺那,了解了有關父母的情況。

原來,任藝的父親明裏是皮毛商人,暗裏卻是做倒賣文物、偷運國寶的買賣。那次,是有幾件國寶要出手,約了買家在南方邊境交易。但不知為何,交易的事,被第三方——同樣是一國際文物走私集團得知了,準備動手劫貨。而且,要命的是,國家也知道了這件事,成立特別行動組,暗中監視,調動邊防部隊參與圍捕。父親對這一切,卻是茫然不知。隻是因為交易數額巨大,父親不放心交給下麵的人去辦。於是決定帶上兩個心腹親自出馬,完成這筆交易。為了安全起見,把母親和小任藝送到了爺爺這裏。誰知一去不返,從此杳無音信。爺爺對父親的事,並不知道多少。隻是隱約感覺父親不大能見陽光。對於兒媳,老人也不是很喜歡。雖然很孝順,但給老人的感覺總不怎麼安寧。

半個月後,母親得知消息,她不相信父親會出事,決意去尋找父親。走時,向爺爺合盤托出了父親的事。並把任藝交給了已是將近六十的爺爺,留下了一筆錢,說是萬一有事,就做為任藝以後的生活費和學費。老人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用滿是老繭的手,三個指頭在貂油裏擦了下,又在灶裏的鍋底抹了一把,無比鄭重地在小任藝的額頭上摸了摸。喃喃的念叨了幾句,帶著任藝朝南磕了三個頭。母親看過後,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