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深山奇獵(2 / 2)

一路,也是有驚無險。快下山坳時,下麵突地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任藝如被雷擊一般,頓時腦子一片空白。黑子則是夾著尾巴快步退回到他身邊。

瞬間,任藝就反映了過來:他們處於上風處,所以大貓先發現了他們。

逃,已經來不及了!

當一道黃色閃電剛躍出草叢,撲向他們時,多年的狩獵本能讓任藝第一時間擲出了手中的獵叉。旋即倒退兩步,一個三百六十度飛轉,借強大的慣性射出了兩把匕首。

動物的靈活性,是人類無可比擬的。老虎在空中一個揮爪扭胯,硬是避開了貫腦開膛的一叉。但後至的兩把匕首,就沒有那麼容易避開了。左前爪再揮,打掉一把。另一把,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開。隻得微微偏一下頭,這開金裂石的一刀終是射入了左肩,隻露刀柄。中刀的老虎,大吼一聲,身形自是一挫,砰的一下,摔落地上來。末了,虎頭一甩,重心往後腿上一壓,蓄勢再撲。

前麵是死神的大口!黑子想退,它害怕,它在發抖。但身後呢?身後是主人啊!是黑子最敬愛的主人,它無法讓主人去麵對死亡!黑子終是一匹狼。關鍵時候,象山一樣壓來的無邊的恐懼,讓它骨子裏的野性完全爆發出來。嗜血的衝動抹去了最後一絲顫抖,如離弦之箭,攻向老虎受傷的左邊身軀。它死也要拖住這個死神,主人的安全高於一切!

這時的任藝,已是手握鐵弓,“砰”的一聲,射出一道黑色霹靂,直奔虎頸而去。在空中無處借力的情況下,老虎都能躲開電閃雷鳴般的鋼叉。他知道:這一箭,射中已經落了地的老虎,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任藝還是射了,他的目的就是牽製老虎的行動。攻其必救,讓它無法反撲已然臨身的黑子的狼吻。

果然,老虎隻能向右一滾,來避開這必殺一箭。但,肋下卻被黑子撕開了條八寸多長的口子。當然,虎尾不是配相的!黑子攻擊得手時,也是一聲慘嚎,被老虎的鐵鞭抽得橫飛了兩米多遠。硬是一下沒站起來,估計是肋骨斷了。但它還是拚命的爬過來,擋在任藝身前。掙紮著站起來,齜牙咧嘴地發出威脅的呼嚕聲。

受傷的野獸是極度危險的!老虎一條前肢幾乎廢了,左肋也是鮮血淋漓。傷,不可謂之不重!但它並沒有到絕境,眼前的敵人是強大的,尤其是看見任藝再次開弓答箭。它就知道:再下去,肯定討不了好!覺得沒有必要拚命。所以,在弓弦響起的同時,一個縱身躍入旁邊的草叢,三閃兩閃便借著岩石和灌木的掩護不見了蹤影。

獵叉再次回到任藝手中,是黑子一拐一拐拖回來的。任藝緊握鋼叉,緊繃墳起的肌肉微微顫動,汗水還在滴滴答答著。目光盯著老虎離去的方向,一動也不動的站立著。怕!是後怕!生平第一次因為恐懼而皮膚麻木沒了感覺。如果不是老虎尚不饑餓,如果不是黑子奮不顧身,如果。。。。。。一切都結束了。瞬間的戰鬥,讓任藝隻想趕快逃離這裏,趕快回家。他飛快的拔腿就跑。跑了幾十米後,黑子不見了,沒有跟上來!任藝回頭望去,隻見黑子咬著那把射丟的匕首,艱難的挪著蹣跚的步子,顫抖著努力的跟著。一個踉蹌,跌倒了再爬起來。嘴角沽出的血沫,低著的頭,搭壟的耳朵都在告訴任藝“我傷得很重”。

“黑子!”任藝飛奔了過去。

黑子的確傷得很重,躺在地上的身體,還不時在抖著。隻是看向主人的目光,依舊是那麼溫柔,那麼眷戀。任藝蹲在旁邊,飛快的用砍下的粗枝和樹皮搭著木架子。嘴裏嚼著剛采來的草藥。

“黑子,馬上就好了!馬上你就不痛了。乖乖躺著別動。”雖然很心痛,但任藝並不擔心。或者說,他自信自己的本事。有他在,黑子不會有事的。

撤下一塊纏在腰上的棉布,把嚼爛的草藥均勻的抹在上麵。扶正黑子的斷骨,小心翼翼的給它裹上藥。用手指在受傷處虛畫了幾下,口中念念有詞,再細細的噴上一口酒,黑子的傷就算穩定了。脫下衣服,折了幾折,墊在搭好的木架子上,並鋪上厚厚的一層細幹草。

“黑子,咱們回家咯”任藝撫摸著睡著的黑子,溫柔的說。輕輕的抱起黑子放到架子上,緩緩的背起了架子,穩健的朝家的方向走去。他怎麼也想不到,命運神已經在他家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