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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此時,他都會將我抱得很緊很緊,有時聽我叫得實在淒涼了,他甚至會心疼得落下淚來,我朦朦朧朧的感受著他滾熱的淚落在我的臉上,半睡半醒中心裏一陣陣的悸動,每當此時,我便有些恍惚,好像是我們初次相識的時候,我伏在他懷裏聽著他的蕭聲睡得沉了,而他便脫下外衣蓋在我身上,卻又忍不住在我臉上偷香,那唇滾熱灼燙,一如他現在的淚……懶
這種感知讓我心裏更傷,即便醒了,亦咬緊了牙不肯讓他知道,等到他終於疲累了,在我身後沉沉睡去時,我便回轉了身,對著他的臉一直一直的看著,直到天亮。
我這樣每夜每夜的做僵夢睡不好,精神就一天天的蔫了下來,直讓迎秋急得嘴角起泡,她拿出我靜怡宮大宮女的威風,將每日按時來請脈的喬太醫很是數落了一頓,那喬太醫乃是太醫院的副院正,其杏林之術已是不俗,被迎秋夾槍帶棒的一頓說,麵子上頓時就掛不住,紫漲了臉道,“秋姑娘,非是老朽不肯盡力,而是娘娘心裏抑鬱難解,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若要讓娘娘夜裏安穩,就定要讓娘娘發散了心上淤積的悲苦,方才能夠安眠好夢了。”
迎秋一聽便冷笑起來,“既如此,喬太醫還不回了皇上去,我家娘娘日夜都隻能在這靜怡宮裏呆著,便是沒病也要給憋出病來了。”蟲
喬太醫顯然是不知道我被禁足的,聽了迎秋這話便覺得蹊蹺,然而他行走深宮許多年,眼色還是有的,當即也不多說什麼,隻應了聲“是”便就去了。
待迎秋掀開珠簾進來,我便忍不住笑,“喬太醫可是伺候過先帝的人,這會子竟被你一個宮女劈頭劈臉的數落,心裏不定如何憋屈氣憤呢,你呀……”
她撇一撇嘴,就有些得意的笑,“他便是氣又敢怎的,還能稟告皇上將我殺了不成?”
我搖頭,“你個小蹄子,如今竟也學了幾分跋扈氣兒在身上,那喬太醫即便不能讓皇上殺了你,未必不想著在別的地方算計你,看你可怎麼好?”
迎秋嘴兒一抿,頓時就笑了起來,“瞧娘娘這話兒說的,奴婢是誰啊,靜怡宮的大宮女,滿宮的奴才裏,除了太後跟前的巧姑,皇上跟前兒的福全,便是奴婢最體麵了,誰敢惹呀。”
自從淩禦風日夜都隻住在靜怡宮後,外人瞧著靜怡宮,隻覺得風頭著實強勁,靜怡宮奴才的腰杆子自然也比別宮的人硬。迎秋這話並不誇張。
我笑一笑,拈起粒鬆子在嘴裏咬著,鬆子用椒鹽炒過,往日是我最愛的,可此時咬了幾顆,便覺得那股子味道總有些不受用,賭氣丟了那鬆子,懶懶靠在竹榻上道,“你去小廚房瞧瞧有瓜沒有,讓他們用冰水湃一湃,切一盤來。”
迎秋一怔,“娘娘要吃瓜麼?”
我皺著眉點頭,“這兩天也不知怎麼了,這心裏毛燥燥的難受,就想吃點子清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