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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後麵的話沒再說下去,我心裏卻一跳,“是啊,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我還要還爹娘的清白呢,我可不能就這麼死了。”
我為什麼要死,以身相侍仇人又如何,以彼之矛刺向彼身,隻要他一日不殺我,我就能找到機會報仇,哪怕一時不能得逞,可是我可以等,隻要有時間可以讓我等,我就能找到機會,一如,今天不就是被我等到了解除禁足!懶
我是蕭遠峰的女兒,我不能軟弱,不能逃避,我終於明白我之前為什麼一心求死,我是不敢,淩禦風他太強大,強大到我無處下手,我怕,怕到可笑!
深吸一口氣,我才要說什麼時,卻聽外麵有人報,“回娘娘,福全公公求見。”
福全?
我和迎秋迅速的對視一眼,他來有什麼事?
迎秋擦去臉上的淚漬,再扶我在竹榻上躺好,這才來到門邊挑開簾子,叫道,“娘娘有請福公公。”
迎秋是伶俐的,知道福全的身份,待他向來恭敬而又客氣。
福全笑嘻嘻的進來,向我請了安後便道,“皇上才說了,怕娘娘天天窩在靜怡宮裏悶著,即日起,可隨時出靜怡宮逛逛去,命奴才來告訴一聲兒。”
我倒想不到他竟是專門來傳這個話,和迎秋不露痕跡的對了個眼色,隻淡淡說了聲,“皇上有心了,”便轉過身去不再看他。蟲
我向來都是這樣冷淡的,福全倒也習慣,這邊迎秋便笑著打圓場,客客氣氣的送了他出去後,便高興的對我道,“娘娘,定是那喬太醫將那話兒回給皇上聽了,皇上這才讓福全趕緊的來傳了這話兒。”
我也沒想到淩禦風這麼容易就解除了我的禁足,自從我被從永巷帶回來後,他時冷時熱著實令我費解,隻是我萬念俱灰,也就沒心去思量這些,可是現在,在我從悲傷中漸漸清醒,終於可以恢複一絲理智的時候,他的接觸禁足,無非給了我一絲希望。
雖是被解除禁足,可是接下來的幾天,我依舊未出靜怡宮一步,睡眠亦依舊時好時不好,有時是真的做了僵夢,而有時,就隻是我裝的了,我的悲傷是真的,我的憤怒是真的,如此,即便是假裝的僵夢,我一樣可以做到渾身冷汗,淚流滿麵……
終於,這天早上下朝後,淩禦風就對我道,“婥兒,禦花園裏的荷花開得很好,朕帶你去瞧瞧罷。”
我正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看著宮人喂魚,卻是一言不發動也不動,他倒也不意外的樣子,伸頭也看一看那魚,笑道,“這魚雖靈動,卻不如藕香榭的好呢,”說著就挽起我的手,向福全吩咐道,“擺駕藕香榭。”
福全一連聲吩咐下去,這邊淩禦風挽著我的手就向外走,我雖依舊不言不語,卻也不抵抗他,就那麼無可無不可的跟著,不多時到了禦花園,清晨的陽光並不烈,映在禦花園裏的花草上,有著微微的暈和的光,那花草葉子上尚帶著露珠,有風微微的吹過,便能聽到極輕微的滴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