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骨肉分散,闖蕩末世團聚路 第七十章(1 / 3)

小鎮上的建築塗木蘭自然是不清楚的,土生土長的小泉幾人卻是知道的,聽著東子說的挺大,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小泉聰明又敏感,生怕耽誤事,趕緊解釋道:“我們這兒的教堂其實就是在房頂上加了十字架的平方,清真寺也是差不多,還臨街。符合木蘭姐要求的就隻有東山半山腰的佛堂。”

時間緊迫,塗木蘭果斷下了決定:“行,就佛堂了,你們帶路。”

放在樓頂上的大喇叭依舊聲嘶力竭地喊著商家廣告,吸引著越來越多的喪屍聚集在十字路口。塗木蘭和幾個孩子也遇到不少,隻能說,不愧是孩子們賴以生存的絕技,竟然沒有一個喪屍奔著他們使勁兒的。

一看東子指著跟古代四合院似的建築說是佛堂,塗木蘭立刻一馬當先地衝了進去。也不知是何原因,廟堂裏的喪屍極少,塗木蘭翻遍了整個佛堂也隻找到了七個喪屍,其中還有三具是那種半截兒的。塗木蘭利索大叔地解決了那四個完整的,留下三個半截兒的給幾個孩子練手,自己則是開始新一輪的複檢。

塗木蘭細細打量著,同時琢磨村裏老小三十多口怎麼安排才好。來的路上就聽小泉簡單介紹過這個佛堂。鎮上的人大多信佛,有個大事小情地都要來上上香求個心安,所以這個佛堂香火特別旺盛。也因此,這個有著百十年曆史的古舊建築在每三五年的維護翻新之下是越來越堅固厚重了。塗木蘭特別留意到,佛堂的牆壁最薄的一堵也有至少一米的厚度。不僅如此,窗門還是□□十年代那種帶鐵欄杆兒的、鑲鐵皮的。如此一來,至少防禦方麵是讓她放下心,隻是讓人住的地方就少了些。

佛堂的正殿和東西廂房皆是容人念經祈福的地方,光是大大小小的佛像就有十多尊,隻是它們占據了就占據了三分之二的空間。餘下還有四個房間,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采光不好。一間是雜物房,儲存最多的就是香燭,兩間是佛堂裏的主持和佛堂師傅住宿的房間,還有一間就是廚房了。

塗木蘭有些發愁,住的地方明顯不夠啊。摸摸鼻子,算了,這些還是留給索大叔大叔發愁吧。不過也不是沒有好的地方,那就是佛堂裏除了雜物間,其他的房間都通了火牆,尤其是住宿的地方還有火炕!

“木蘭姐,木蘭姐——”小玲撐著垃圾桶像是球一樣滾了進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塗木蘭,說道,“這地方太好了,咱們快回村接人吧。”

“你們還是算了,就你們這一身,”塗木蘭意有所指地看著小玲的垃圾桶笑,“今天晚上能到村就阿彌陀佛了。還是我走一趟吧。”

“木蘭姐!”小玲撅著能掛油瓶的小嘴,不依地就要往塗木蘭的身上撲。

塗木蘭靈巧地避過,心裏暗呼出口氣,媽呀,這要是粘上她的衣服可毀了。也不鬧了,肅正顏色說道,“這裏長時間沒住人了,你們就留下打掃衛生,再看看佛堂裏還有沒有什麼咱們能用到的東西。尤其是吃的用的,我剛剛連一粒米都沒看到,你們好好找找,說不準佛堂裏有地窖什麼的讓咱們給忽略了。”這時東子和其餘幾個孩子也走了進來,“東子和我回村裏接人,小泉、小玲你倆就帶著孩子們留在這裏,要注意安全!”

鑒於之前幾個孩子的“不聽話”,塗木蘭嚴辭警告了一遍才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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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著為了什麼?鑒於一千個人眼裏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答案隻定是五花八門,千奇百怪。無論理由是什麼,執著於活著卻是大多數人的共性。甚至,為了能夠活下去,人呀,什麼事兒都能幹得出來。

就像是東子。東子家鄉這兒素來重男輕女,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爸爸媽媽都嬌寵著,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著,說是飯來張口也不為過。這要是在末世前有人跟他說,你有一天會覺得能吃上糠咽到菜都是幸福,東子絕對以為這人不是精神錯亂了,就是喝多了。

現在,東子就跟個糞人兒似的頂著垃圾桶跟著塗木蘭大街小巷子躥。一會兒路過某個曾經光顧的、讓人唇齒留香的酒店,一會兒路過某個頂級配置的電腦屋,往日裏稀鬆平常的日子讓正經曆著末世的東子淚盈於睫。東子深吸口氣,自覺不能在一個女人麵前丟掉大老爺們兒的麵子,硬生生將眼淚憋回去。

“木蘭姐,就是這兒了。”東子指著門、窗戶五敞四開的修車廠對塗木蘭介紹道:“這兒的老板以前是我爸的哥兒們,他家店存了不少汽油。那天,他請我們一家到他這兒吃飯來著,除了我和我媽逃出來,其他人都沒了。”

塗木蘭點頭,她聽索大叔大叔說過,災難爆發時鎮上絕大多數人最後都成了喪屍。而這家店位處在商業中心邊界,可沒有人膽兒肥了敢往鎮裏鑽,這店裏麵存貨就是少也少不了多些。

“你先往村裏走,我一會兒追你去。”塗木蘭邊說邊已經動手搜羅油了,汽油、機油、柴油......隻要是帶著油字的就不放過。

東子站在原地不動,有些猶豫地看著塗木蘭,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給塗木蘭帶路的時候就聽塗木蘭給他講那個瘋狂的計劃——油燒喪屍!當時隻想到將那些可恨的喪屍燒的渣也不剩,過癮得很,現在一聽塗木蘭把他刨除在行動之外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殺喪屍啊!不是一個兩個,是一群,成百上千,甚至上萬!哪個男孩子心中沒有一個英雄夢呢——英勇無畏,拯救黎民於水火。可當這英雄是有代價的,還不是一死這麼簡單。東子不止一次親眼目睹喪屍將活人分屍分食,這其中有陌生人,也有他的親人。那淒厲刺耳的尖叫聲,那絕望痛苦的表情,即使旁觀的人也能感覺到來自靈魂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