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愷摁下室內電話,在聽到秘書的彙報之後眉心一緊。
“讓他進來。”冷冷的掛下電話,林盛夏的朋友來找他做什麼?
片刻,唐淮南筆挺的身形出現在辦公室內,眼神卻落在辦公室內奢華的裝潢上,他陰鬱的眼神越發的幽暗起來,片刻卻又恢複到正常。
“我叫唐淮南,你不認識我,我卻認識你。”這話說的極有深意,隻是批閱文件的顧澤愷卻並沒有聽出來。
“所以?”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對話有的時候很簡單,不過是幾句因為所以便可以將問題說明白。
“我接到了請帖,算起來明天就是你和盛夏的婚禮了。”
唐淮南將原本的一整句拆成了好幾部分,與往日的直爽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然後。”
顧澤愷停下手中的動作,眼神越來越暗,他沒有興趣跟林盛夏的朋友玩什麼猜謎遊戲,他沒有那麼多時間!
“我的手裏有蘇暖的地址。”唐淮南終於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如果說剛才顧澤愷的話音裏還有些敷衍的意味,那麼現如今他看著自己的眼神裏都帶著噴薄而出的怒意。
“我憑什麼相信你?別忘了你是林盛夏的朋友。”顧澤愷放下手裏的簽字筆,雙手環繞在胸前,靠在椅背上看著唐淮南的臉。
他的眼神裏壓著重重的陰霾,唐淮南畢竟從沒有麵對著這樣的男人,在氣勢上便輸了一截。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畢竟現在除了盛夏之外知道蘇暖地址的人就隻剩下我一個了,如果不是蘇暖求著我,我也不會來。”
唐淮南看著他的臉,這是他第一次這麼仔細的打量著蘇暖與林盛夏口中這個叫做顧澤愷的男人,他的相貌是頂級的,隻可惜性子太過於冷漠,讓人從心裏感到不舒服。
“你想要什麼?”聽是蘇暖求著他,顧澤愷的聲音好了一些。
唐淮南將地址從口袋中拿了出來,推到了顧澤愷的麵前。
“我隻是希望,你可以對蘇暖好一些。”
說完這句話,唐淮南站起身來整理著衣角的褶皺,像是從未來過般的,離開了。
徒留下顧澤愷麵對著那張地址,眼神凜冽。
明日就是他和林盛夏的婚禮,他曾經答應過爺爺不讓她難堪,隻是――
林盛夏不該用蘇暖的事情來逼迫他!
既然惹怒了自己,那她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他要去這裏找蘇暖,他要帶著她回來――
他要讓這場準備好的盛世婚禮,成為一個赤裸裸的笑話!
林盛夏不顧葉以寧的勸阻還是出了院,她不能夠讓婚禮出現一點的意外,畢竟這是她期盼了這麼長時間的。
“盛夏,惜之剛才打電話問我知不知道你在哪裏,我沒敢說。”葉以寧開著車按照林盛夏報出的新地址開著車子,遲疑了下還是將這句話說出口。
林盛夏安靜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從包裏將喜帖拿出來放在前擋風玻璃的前麵。
“我去拍婚紗照的時候順便重新給你挑了套婚紗,以寧。”林盛夏避開了之前的話題,她的臉色還略微有些蒼白。
“你能不能對自己更好一些?”葉以寧一陣的心酸,到了眼眶的眼淚就這樣的滾了下來。
說不清楚是為了林盛夏,還是為了自己。
“有什麼好哭的,男人是我自己挑的,就算是吃苦受了委屈也怨不得旁人。”林盛夏卻看的很開,她從一早就明白自己既然選擇了顧澤愷,前路便是荊棘密布。
“你怎麼就那麼愛那個男人,他有什麼好的!”
葉以寧卻為林盛夏感覺委屈,按照盛夏的條件,想要找什麼樣的男人不成,可她偏偏要在顧澤愷這一棵樹上吊死,到底是為什麼啊!
“他就算在別人眼裏千般的不好,萬般的不對,可他是我看中的男人。光憑這一點,就值得我去付出。”
很快,兩個人的目的地便到了。
林盛夏看著玻璃窗一點亮光都沒有的別墅,就算是結婚的前一夜,顧澤愷都沒有準備回來。
這樣的念頭一經在心裏劃過,就連眼眶裏的酸楚都變得異常的清晰起來。
“盛夏,你把那個蘇暖的地址給了唐淮南,你確定他不會到處亂說麼?尤其是顧澤愷那邊――”葉以寧的心裏總是有些擔心,對於唐淮南那個人,她總是有些摸不透,更何況看他為蘇暖對盛夏發脾氣的那種樣子,八成是對那個女人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