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愷微斂深邃的眼瞳,剛才的動作消耗了他些許的力氣,此時感到有些冷。
而懷裏的林盛夏溫暖極了,她的頭並靠著自己的,嬌小的身子貼合著他的身體,偶爾會碰觸到他的傷口,帶出些許的麻意。
鬼使神差的,顧澤愷低頭含住了她的唇。
他沒有力氣,隻是仔仔細細的吻著她薄軟的唇瓣,大掌緊扣在她的後腦上,舌尖滑潤的竄入到她的口腔內,顧澤愷忽然聞到了從她身上擴散出來的淡淡香味,薄唇碾壓過她的櫻口,靈活的長舌輕輕逗弄著她的舌尖,沒有半分的用力,更類似於受傷的野獸在舔舐著自己的同伴。
顧澤愷親吻了林盛夏好久,始終都是溫和的,連點激烈的影子都沒見,他忽然覺得如果自己就這樣的和林盛夏過一輩子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在這場婚姻裏,他可以給她地位金錢唯獨不能給與的卻是愛!
憑著她昨日的表現,自己會願意將她當成是自己的老婆這樣看待,除了愛情之外的尊重他也願意給與這個女人,如果她不會再那麼貪心的話!
這樣的想著,顧澤愷的心情突然大好。
而那個吻,就權當是自己的感激好了,顧澤愷的手指輕柔的將林盛夏臉頰旁的發撩開,卻意外的碰觸到了滾燙的溫度。
嘴角的笑戛然而止,顧不得其他的將冰涼的手攤入到她領口的衣服內,滾燙,非常燙!
經過了一夜的淋雨和擔驚受怕,林盛夏終於還是頂不住了。
砰――的一聲。
外麵傳來信號彈發射的聲音,顧澤愷周身的氣勢凜冽起來,眼神也透著冷芒。
有人來接他了。
林盛夏很熱,是真正的熱。
明明昨天晚上淋過雨之後還凍得要死,現在卻是熱的喘不過氣來。
她敏感的覺察到有針一樣的東西想要紮入到自己的手背上,猛然間清醒過來無力的推開對方的手。
林盛夏與顧澤愷在某一點挺相像的,那就是對待旁人時的防備心。
或許是沒有想到林盛夏會突然醒過來,護士被她推了一個趔趄,嘴裏嘟囔著什麼。
坐在沙發上的顧澤愷擰緊眉心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林盛夏,眸光複雜。
“孩子――不要――打針!”她有氣無力的說了三個詞,隻覺得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林盛夏的眸子甚至沒有任何的焦點,隻是這樣茫然的說個詞喘著粗氣,就連噴出來的氣都是熾熱的!
林盛夏很難受,高燒令她連正常的思維都不能進行下去,她隻看到眼前有一個高大的身形,至於是誰她實在是不知道。
對著那個護士冰冷的說了個詞,顧澤愷的俄語發音很標準,就連聲音都好聽到酥人骨頭。
護士原本的不悅也迅速消散,臉紅瞥了一眼顧澤愷,有些不甘心的退出了病房。
林盛夏迷迷糊糊的,身上一陣陣的熱,她掀開身上蓋得被子,涼風襲過她好受了很多。
隻是不多時,卻像是有人專門跟她做對似的,薄被再次覆蓋在她的身上,這一次林盛夏想要在掀開可沒有那麼容易,隻因為被角被顧澤愷的大掌死死的摁著,她想挪都挪不動。林盛夏熱的難受,隻能嗚咽著表達自己的不滿,身上的汗越來越多,就連額頭上都是滿滿的,順著額角趟落下來。一早換好的病號服也很快被汗水打濕,黏在身上令一向愛幹淨的林盛夏難受的想吐。
顧澤愷卻是下了狠心的,既然林盛夏怕吃藥打針傷到肚子裏的孩子,那麼他就隻能用最簡單的辦法來讓她發汗。
林盛夏救了他一命,至於自己更不可能當忘恩負義的人!
林盛夏的掙紮漸漸沒了力氣,她本來就一晚上沒有休息好,僅存的力氣全都用在了推開護士上。
高熱讓她隻能張開嘴喘息,熱氣噴灑在顧澤愷的臉上,或許就連顧澤愷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神越發的溫柔了起來。
“影,打盆溫水過來,然後出去守住門口,任何人都不準進來。”
轉過身,顧澤愷的語調冰冷,聽不出有任何的情緒。
一直站在角落中的影麵無表情的走進盥洗間,不一會兒便端了一盆水過來。
“不要忘記處理一下臉上的傷。”
影臨出門,顧澤愷再度開口,或許是沒有想到影的腳步頓了一下,隨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不知道就這樣的跟林盛夏僵持了多久,她終於又昏沉的睡了過去。
顧澤愷摸了摸她頭上的溫度,多少有些降下去了,老祖宗留下來的辦法果然是管用的。